自昨夜赵枢访问蔡京回到自己宫中之后,便将顺路抓来的冲撞自己座驾的日本武士给关进了自己的偏殿。又迫不及待的看了见了明月,只是发现她的小腹又微微涨了一点。看来带明月离宫的事得抓紧了。闲来无事赵枢便洗漱一番早早睡去。
一个大早,本以为能够像后世假期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却被凌枫早早的叫起,去宋徽宗书房见驾。赵枢一脸惊讶,难道蔡京竟如此守信,古人办事效率就这么高?这么快就帮自己把那金枪班要到手了?
但见宋徽宗书房中,凌枫跟着赵枢站在后面,前面一名大臣站在书房中央,他的后面跟着一名披着铠甲,头发花白的将军。如松一般挺立在书房中央,而令赵枢非常兴奋的是两侧站着的则是蔡京、高俅一些人,看来这件事很有希望。赵枢的对面便是太子赵桓。赵枢满满的期待着宋徽宗将金枪班赐给自己。
赵枢低着头等候宋徽宗的驾到,却无意间能够注意到赵桓看到自己这边那复杂的眼神——大哥啊,我真是没有抢你储君之位的意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等了片刻,宋徽宗从座驾一侧走上座位落座之后,环视了一下房中的臣子,笑呵呵的问道:“偿闻有人解了振武之围,大破夏人于延州路,不知诸位爱卿可知此人是谁乎?”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我艹尼玛,不是要把金枪班给自己的吗?随之转为惊讶,不是谁特么说的西夏大军已经打到京兆府了,怎么在振武就被人给击破了?难不成是童贯那个会长胡子的死太监?不会,应该另有其人,不过。。。。。。。既然已经击破了西夏,那梁山如果叫童贯来助阵那可大事不妙,童贯和蔡京可是沆瀣一气的。
当然,宋徽宗的话也令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西边危急已解这件事他们才刚知道似的。而蔡京则是一脸恶狠狠的瞪了中央那名大臣一眼。
稍许,半柱香的功夫,宋徽宗见众人答不上来,哈哈大笑道:“此人便是朕的威州刺使!不知诸位爱卿可知此人现身在何处?朕要他速来见朕!”
尼玛,废话!那威州刺使不在威州在什么地方?不对,既然大破西夏,那应该在西边吧。赵枢偷偷的白了一眼宋徽宗,心道。
“何将军!见到陛下还不行礼?”中央的那名大臣侧过身对后面的那名将军说道。
宋徽宗似乎这才知道这名大臣的身后跟着一位将军,指着他问道:“你是。。。。。。。”
那名将军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沧州知州威州刺使何灌参见陛下!”
“。。。。。。”赵枢顿时无语了,这讨好这皇帝的方式果然特别,果然是一切都是套路。不过让赵枢耳目一新的是那名将军自称何灌。
何灌,何灌,这个名字赵枢绝对不会忘记,是以一种很特殊的方式记住的古人。其特殊之处就是自己高三的时候做了无数套比山还高的模拟题,其中语文试题里面文言文就提到过何灌,而赵枢却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的将这个人给记住了,甚至连一些段落都还记忆犹新:
何灌,字仲源,开封祥符人。武选登第,为河东从事。经略使韩缜谓之曰:“君奇士也,他日当据吾座。”为府州、火山军巡检。辽人常越境而汲,灌亲伸画界堠,遏其来,忿而举兵犯我。灌迎高射之,发辄中,或著崖石皆没簇,敌惊以为神,皆巡敛去。
当然,后面的没有记住。那是的赵枢就觉得这何灌简直就是一个北宋版的常山赵子龙,后世的时候曾想过无数次穿越,然后让何灌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现在自己真的穿越了,可结果是,何灌差不多坏了自己的好事。赵枢此刻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心里面仿佛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就是朕的威州刺使?爱卿快起来,快起来,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宋徽宗也懒得搭理何灌前方那名大臣,径直跑下来将何灌扶起,打量了一番,称赞道:“真不愧是朕的福将!竟能朝廷危难之际挽大宋江山社稷于水火危难之中!此番大破西夏之后,西军主力就可以东调去平宋江方腊了。五哥,你的梁山招安之行就先缓一缓。”
“微臣恭喜陛下获此良将!此乃微臣之福,万民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看到这里,高俅蔡京一党还不忘给宋徽宗拍马屁,说着就准备跪下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却被宋徽宗连连止住。话说蔡京高俅这些人虽然是喜欢排除异己,但是对一些不清楚背景的人,又赢得宋徽宗的如此欢心,他们是不会轻易去得罪的,不然也很难当宋徽宗的宠臣当这么久。
“对了,何爱卿!你给朕说说当下西边战事情况如何?”宋徽宗说着便拉着何灌的手向自己龙案走去,而宋徽宗的太监则在龙案上缓慢的张开一张地图。
宛如一个五雷轰顶砸在赵枢的脑袋上,向来只关心花石鸟兽、诗词古玩的宋徽宗竟然主动关心起边关战事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由得赵枢会这样想,因为受后世历史学的影响,北宋就是彻底毁在了宋徽宗赵佶的手中。
赵枢努力平复自己对宋徽宗的偏见,毕竟任何一个历史人物都不能单纯的判断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再说,以这样的心态去面对宋徽宗,那早晚非得跟他吵架不可,那时候不用金兵把自己给掳到北方去了,宋徽宗直接就把他打进天牢了。
谁知,在赵枢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何灌挣开了宋徽宗的手。宋徽宗一脸愕然的看着何灌,何灌指着宋徽宗上的衣服说道:“陛下请看!这里便是黄河,此河以西便是河西之地。自振武大战之后,我军虽击破察哥的西夏大军,但自熙宁开边所获得的领土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收复。此番大战因之前经略使刘法为西夏所败,我军伤亡甚众。故此番反击,末将亦无力对察哥大军进行歼灭性打击,故,敌我几乎是围绕这段黄河进行对峙,且我大宋延州路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收复!”
何灌指着宋徽宗龙袍上的图案连连进行比划,原本宋徽宗脸上非常暗淡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开朗,连连称赞道:“不愧是朕的福将,此西边态势全在朕的龙袍上了!哈哈!另外,何爱卿在西边战功赫赫,不是你们这些庙堂之人所能体会的,又为朕剖析西边战局,让朕心中豁然开朗,传朕旨意:加何爱卿为延州路安抚使,同州观察使,河东巡检,赏金万两!”
不是你们这些庙堂之人所能体会的,说得好像他能体会一样。慢着!不对!何灌指着宋徽宗龙袍上的图案比划,一方面是展示他的能力,另一方面貌似是在陈述这个并不乐观的战局。西边战事全在你的龙袍上?可西边之地可不在你的龙袍上,你有什么好高兴的,赵枢对宋徽宗嗤之以鼻。
当然,何灌自然能感知到宋徽宗并不关心宋夏战争的未来会怎样,他只关心这个结果,他只满足有人将他的江山从摇摇欲坠的境地给拉了回来,何灌也不想和宋徽宗继续说什么,于是叩首谢礼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笑着,宋徽宗走回了自己的龙案。赵枢连续给蔡京使了几个眼神,可蔡京却装作没有看到一样,这让赵枢顿时无奈。
而宋徽宗现在又做出了一副将要离开的样子,难道和招安梁山带明月离开都将因为何灌大破西夏而成为泡影不成?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英雄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宣和七年望西犹记,烽火延州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正当宋徽宗欲起身离去之时,赵枢当堂大声背出了后世学的辛弃疾的《永遇乐》,反正辛弃疾时五六十年后宋孝宗那个年代的人,他作的词现在不可能有人知道。
赵枢背完之后,宋徽宗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奇色,看来有戏。
“你还会作词!?看来今日不仅有何爱卿为朕解决西边战事危急,还有朕的皇子为朕作词!”
“。。。。。。”赵枢现在顿时有了一种想把鞋脱下来把宋徽宗砸死的冲动,老子想表达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好在此刻蔡京脑袋的反应很快,听完赵枢的词之后,眼中精光四射,问道:“不知殿下所作此词是为何意?”
妈的,你终于肯说话了,还以为你得了小儿麻痹症,口不能言,耳不能听。
“启禀父皇,三国孙权,南北朝刘裕率军北伐,气势磅礴,气吞山河,而刘宋的刘义隆仓皇北伐,将南朝刘宋江山引入风雨飘摇之中。如今之大宋不也正如昔日之南朝吗?虽有何将军大破西夏,然西边战危仍未彻底解决!”赵枢借着蔡京的话,对宋徽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