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俏不太高兴的,摸摸自己婴儿肥的脸蛋,许竹说的后半句没听进耳。
梦忽然就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上铺床板的污渍,然后是掉在衣架上的点滴袋,再然后是那个梦中人。
他如若梦中一般背对着她,在桌上鼓捣着什么。亦俏没以为仍在做梦,因为梦中的许竹穿着潮牌帽衫,而此刻的他身上是码农标配格子衫。
许竹端了一碗粥过来,亦俏伸出手,看见左手腕上一圈防水胶布。
“你的伤口没清理干净,感染引发高烧才昏倒的。大夫说你营养不良,让你好好吃饭。”他说着把碗塞进她的手。
许竹看着她吃粥,双臂撑住膝盖,坐在缺了一角的圆凳上,八平米的小屋安静的很尴尬。
尴尬见了碗底。他终于开口道:“住不惯宿舍可以搬回岛。”
“店已经卖了,回岛睡沙滩吗?”亦俏语气冷淡。
“店我买了。”他征询的看着她。
听说店没有卖给别人,亦俏心里很感激,可又一想,他不惜拿出那么多钱让她走,此刻的话估计多半也只是见她可怜,客气客气。
“不用我这儿环境不错……”手臂展示的划了半圈,所视之处无不一片寒酸。
又是一阵沉默……
亦俏觉得此刻自己的处境说什么都逞强,还让他看笑话,索性沉默到底。
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她自己作的。
面前这个耀眼的人,曾经是她的。可她鬼迷心窍的选了对自己更有利的,如今落个人财两空,再后悔,她和许竹都没可能了。
许竹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因为受外婆恩惠,不好看我太惨,无非就是同情二字。
她身上的华丽羽毛被一根根拔除,她不再是公主,可她还骄傲,不需要可怜。尤其是他的。
亦俏狠心没再开口。两人干坐了好一会儿,许竹终于起身走了。
许竹一走,上铺的帐子“唰的”掀开,熊珍萍探出一对牛眼。
“你怎么在?”亦俏惊呼。
“我不是成心偷听。他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看着你,我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熊珍萍噌噌噌从床上爬下来。
“你们俩是闹别扭?还是分手了?”
“都不是。”亦俏道。
“别骗我了你不知道,你昏倒时他一下冲过来,把你抱起来,好帅噢”她瞪大眼睛,手舞足蹈很夸张。
亦俏静静听着,脑海里浮现出许竹紧张的呼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