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雨荷就住在对面,你叫她整日看到听到,心里有何感想。
刚开始,芸雨荷还不信。后来,有几次在路上遇见了,轩辕枫也只是客气的跟她笑笑,连话都不说。
芸雨荷猜测,轩辕枫的改变,是因为苏容玉的施压,毕竟,苏容玉现在病着,轩辕枫又是孝子,假如苏容玉明确的表示出她对姬若娴的喜欢之意,轩辕枫很有可能会顺从苏容玉。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四年,或许,并不是因为情比金坚,而是轩辕凤天和苏容玉都没有明确的态度。如今,姬若娴这边明显也加大了力度,身为皇帝和皇后,自然有他们的考量。
自古,皇家就是感情凉薄之地。芸雨荷已经*于轩辕枫,或许,对他来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司徒暮雪见芸雨荷已经把话说得这样绝,不禁气恼的转身瞪着轩辕烈。
轩辕烈知道司徒暮雪是要他来表态,为难的咳嗽两声之后,刚要说话,小芋头突然在旁边扯了扯芸雨荷的衣角:“云姨别难过了!我皇叔是笨蛋才会喜欢那个姬若娴!云姨长得漂亮脾气又好,紫钰喜欢得紧。云姨,等紫钰长大了,让紫钰来娶你吧!”
小芋头的话,让有些凄凉的气氛立刻变得忍俊不禁起来。
芸雨荷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抹了抹眼角,蹲下身去,问小芋头:“你不是喜欢晨曦妹妹的吗?”
“紫钰是喜欢晨曦妹妹,但她现在太爱哭了。上回,在御花园里,我捉了个蟋蟀,没给她玩,她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还说什么她爷爷捉了蟋蟀都会给姑奶奶玩什么的!”小芋头气呼呼的说:“我这么小,怎么拿我跟她爷爷比!”
司徒暮雪和轩辕烈听完之后,对望了一眼,两个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司徒暮雪主动叫芸雨荷先带小芋头出去玩耍,出宫的事,晚几天再说。
芸雨荷这边刚走,司徒暮雪就亲自动手,将门窗关好。
轩辕烈自已脱去了朝服,然后慢慢的整理着,折叠着,好象这朝服特别的难打理,必须要花上一百二十分的心思,才能把一个衣袖给对折出中缝线来。
“夫君!”司徒暮雪竟然也不喊他烈了,甜甜的,坐在他的对面,笑了起来:“夫君何时这般喜欢做这种粗活了?”
“伺候娘子伺候惯了……娘子的衣裳,为夫不也曾经叠过。”
“可是,未曾见夫君叠得这般认真啊!”
“认真吗?”轩辕烈停下手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好象刚刚才发现,这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外面明媚的阳光全都挡在外面,透过纱窗,印在房里,窗棂阴影之下婆娑斑点,倒也挺有景致的:“雪儿,累吗?为夫陪你休息休息。”
关键时刻,美男计和美人计一样好使。
司徒暮雪冷笑一声,伸手一推,把轩辕烈刚刚叠好的朝服全都推到了地上。
“雪儿……”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立刻带着紫钰和雨荷出宫。这次出去,夫君也不必找什么王妃了!什么桓不桓的,我还不信,我走不了!”司徒暮雪摞下狠话,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轩辕烈鹰眸凛冽,难得的发了脾气:“雪儿,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你知道本王……你若真的走了,本王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
司徒暮雪本来就是说说而已,她没想到,轩辕烈会气成这样。
她咬着唇,恨恨的拿起桌上的剪刀,把刚刚缝好的衣裳,又重新给剪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气呼呼的拿起扎在布包上的绣花针,正要缝上两针消气,却不小心的扎到了手指上。
“啊!”司徒暮雪尖叫一声,只见那雪白的手指尖上,冒出一颗颗殷红的血珠子。
轩辕烈见状,想都不想的将她的手指含住,轻轻的吸着血珠。
一直等血止住了,轩辕烈才放开她。他也没有说什么,开门叫侍卫送来包扎用的东西,小小的一个针眼,竟被轩辕烈缠了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手指上像被小鸟做了窝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徒暮雪的手指断了,接了骨才包扎成这样。
“心里在恼我们是吧……何苦要扎自己……”轩辕烈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怜惜和无奈。
司徒暮雪晃了晃这根包扎好的手指,淡淡的说:“我不信枫弟移情别恋了,我也不信枫弟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姬若娴。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什么大事在谋划着,所以才瞒着我。可是,烈,你刚刚也看到了雨荷,你若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
轩辕烈只是搂着司徒暮雪,不肯说话。
是他再三交待轩辕枫,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没道理,他自己先说了。
司徒暮雪见他这般为难,又说:“我知道你是一诺千金的人,你定是对着枫弟他们定了规矩,自己不能破。不过,你可以不用说……我来猜。如果我猜着了,烈不用做任何反应,但如果我猜错了,烈你摇摇头就行,好不好?”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不折不挠的一定要知道真相,无奈,只好面无表情的假装没有看见。
司徒暮雪起身,站在轩辕烈的面前,看着他,慢慢的,一句一句的说:“乔御医的死,令你们起疑心了,所以你们去调查了,对不对?”
轩辕烈没有反应。
“当初我就曾怀疑过,姬皇后有了身孕,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和父皇他们也有所怀疑,想查清楚姬皇后,但苦于她一直深藏在皇陵之中,如果冒然的强行进去,万一没有查到什么,兹事体大,不好收场,所以你们只能别辟蹊径。”
轩辕烈仍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