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籁的肚子早就饿了,听说有吃的,立即兴奋了起来,“谢谢何爷爷何婆婆!”
在何老汉夫妇的眼里,楼天籁和郦师白是小两口,然而,小两口对他们的称呼,却差了一个辈分。
一个喊他们何伯何婶,一个喊他们爷爷婆婆……
不过何老汉夫妇俩倒不觉得别扭,反而愈发喜欢楼天籁了。
小天籁淘气叛逆,喜欢跟郦官人反着来,哈。
盯着郦师白反复的瞅,见郦师白脚步有些虚浮,而且身上有股血腥味儿,并夹杂着药味儿,老妇迟疑着问道:“郦官人你、你这是受伤了吗?”
扶着郦师白慢慢往屋里走,听老妇问及,楼天籁便答道:“何爷爷何婆婆,我们遇到山贼了,伯伯中了箭,流了好多血。”楼天籁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何老汉夫妇听闻,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何老汉道:“山贼?哎呀呀!居然遇上山贼了?!我就说呢,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你们回来,原来竟是遇见山贼了!老婆子,你快带郦官人进屋休息,好好照看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何老汉匆忙系上缰绳,抬脚便要走。
郦师白道:“何伯,不用请大夫了。”
“啊?不请大夫?”何老汉夫妇均表示不解。
郦师白解释道:“天籁已给我治了伤,并敷了药,现下无碍。”
何老汉惊愕,“小天籁是、是大夫呀?”
楼天籁笑眯眯道:“我会治些伤,但不是大夫。”
老妇走到跟前,关切问道:“郦官人身上,毕竟是中了箭,真的不打紧吗?”
何老汉夫妇与楼天籁,三人簇拥着郦师白,进了何三狗住的房间,郦师白坐在床边,从容微笑道:“天籁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呢,我的伤势不打紧,何伯何婶尽管放心。”
为使自己看起来像个有本领的姑娘,楼天籁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伯伯只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罢了,伤得不重,休息几日待伤口愈合了也就没事了。”
郦师白身上虽然染了不少血迹,但脸上却是一派的怡然轻松,仿佛他的腰部,只是被箭刺破了一点皮。
何老汉夫妇瞧着,心里安稳了不少。
老妇道:“郦官人既然受了伤,肯定不宜跋涉,不如就在我们家里,多住上几天吧?”
何老汉道:“对啊!郦官人和小天籁先安心在我们家里住下吧,等郦官人身上好些了有了气力再回盛京不迟。”
丞相大人和楼家小赖皮有个共同点,那便是都拥有着能够欺瞒世人的外貌。
一个气质使然,一个天然萌物。
丞相大人风姿如神偏平易近人,楼家小赖皮活泼灵动招人怜爱,憨直淳朴的乡间老夫妻与二人相处,焉能不心生喜欢?
更何况丞相大人和楼家小赖皮来自盛京城,何老汉夫妇的两个儿子便是在盛京做活儿。
何老汉最喜欢跟郦师白聊天,每当郦师白讲起有关于盛京里的事,何老汉便会异常兴奋激动。
仿佛对盛京多一分了解,他与两个儿子之间的距离,便要近上一分。
“多谢何伯何婶的好意……”郦师白微笑着欲言又止,望向楼天籁询问意见。
反正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正经事情可做,远离繁华喧嚣的都城,在山明水秀的小村庄里,轻松愉快的玩儿上几天,可说正合楼天籁之意!何爷爷夫妇俩盛情挽留,他们若就这样拒绝了,那多不好哇?况且丞相身受箭伤,余毒未清,身体甚为虚弱,正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倘若马上动身回盛京,对丞相身上的伤,只有坏处没有半分好处。
委实没找到拒绝的理由,楼天籁点头同意之余,上前抱着老妇人的胳膊,分外懂事乖顺的道:“我和伯伯都喜欢住在何爷爷何奶奶家,可就怕给何爷爷和何奶奶添麻烦……”
目不转睛瞅着楼天籁卖萌的小模样,老妇人几乎能听到自个儿心肝融化的声音,“也不过就是多准备两幅碗筷,多做两个人的饭菜罢了,能麻烦到哪儿去呀?你们小两口啊,安心在我家住下就是。”
楼天籁大眼睛眨巴眨巴,“……”呃,听错了么?
何老汉忙附和道:“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我跟老婆子巴不得你们小两口能留下来多住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