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师白因流了太多血而泛白的脸,愈变愈黑……丞相就快死了,小家伙喊得好顺溜啊!
江锦委实没能忍住,扑哧笑喷,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巴,声响尚未传出。
楼家小姑娘真的太有才了!生怕他们不理睬她,连这招都想出来了!
未免笑喷暴露,江秀一脑袋扎进草堆里,身躯一抖一抖的。
楼小姑娘,不是我们不理你啊!只是没有主子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啊!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江秀哥哥……丞相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啦,再不进行抢救就会死的……江秀哥哥!江锦哥哥!丞相就快死了……你们快出来呀!听到没有呀?江锦哥哥!江秀哥哥!丞相快屎啦……咳咳咳……咳咳咳……”用劲儿太大,岔了气,楼天籁弯了腰,捂着脖子,咳个不停。
郦师白的腰侧,原已凝固的伤口,此时有了崩裂的迹象,血丝从青布条中,隐隐的渗了出来。
楼天籁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肤,都如染了鲜血般,红得通透,颈侧凸起的青筋,似有爆裂的趋势。
郦师白走上前,蹲在楼天籁跟前,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楼天籁的后背,用以帮助楼天籁顺气。
良久良久,楼天籁终于觉得好过了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气。
郦师白的手,由拍打改成了轻抚,关切问道:“天籁可好些了?”
楼天籁有气无力的道:“差点儿屎了……”
托着楼天籁的小脑袋,摁到他的肩膀上靠着,郦师白柔声道:“辛苦天籁了。”
“唉,我喊了这么久都不曾得到回应,江秀哥哥和江锦哥哥,是不是已经离开蔁淮山了?”楼天籁有些丧气,转过身,精疲力竭的趴在郦师白肩头。
郦师白低声道:“看样子,他们的确已离开了,否则,不会不现身的。”
楼天籁郁闷的哼唧了两声,想起方才郦师白的古怪,于是疑惑不解问道:“丞相,你还在这儿呢,江锦哥哥他们为何先行离开了呀?”
“平素里对他们太过宽容了,惯得他们连规矩都忘了……”郦师白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让人辨不出喜怒。
楼天籁分外好奇,“诶?怎么回事啊?”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然隔得遥远,郦师白的声音也不大,但江锦和江秀有心偷听,均伸长了耳朵,再加上对郦师白嘴唇开合的解读,江锦和江秀便将郦师白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锦心有不忿,嘀咕道:“嘿,咱们怎么就不懂规矩了?咱辛辛苦苦的,帮他诱骗楼小姑娘,这还不够懂规矩啊?”
江秀比较能沉得住气,“主子爷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啊?这又不是第一次诋毁咱们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郦师白道:“我也是前不久,听江桓说起才知道的,江锦和江秀,似乎是……春心萌动了。”
“啊?!春心萌动?”楼天籁张大嘴巴,直起身子,登时精神抖擞了,“江锦哥哥和江秀哥哥都有心上人了?!”
江锦:“……”啥?不带这样毁人清誉的!
江秀:“……”以后还能娶着媳妇儿么?
郦师白笑着点头道:“据说是这样的。”
即便此时所处的环境,并不太理想,楼天籁仍然止不住的,两眼泛光的八卦道:“丞相,江锦哥哥和江秀哥哥他们喜欢的,是哪家的女孩子啊?”
郦师白摇头,“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他们两个,只要寻着空隙,便不见踪影,我都没机会仔细问。”
楼天籁略有些失望,鼓着腮帮子咕哝:“这样啊……”
郦师白:“是啊。”
江锦:“……”他也想知道自个儿究竟喜欢上了哪家姑娘,万一日后年老色衰了,真的娶不着媳妇儿了,那就按照主子爷此时瞎编出来的标准,随便的寻一个娶回家搁着。人活一世不容易,总得娶个媳妇儿才圆满啊是不是?
江秀::“……”主子爷不是很能编么,为何不干脆替他们把对象是哪家的,以及姓甚名谁包括生辰八字,都一并给编出来呢?就不相信主子爷能把没有的事儿,生生的变成真的!
楼家小萝莉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好巧哦,为何江锦哥哥和江秀哥哥,差不多同时春心萌动了呢?难道春天,注定是个使人思春的奇妙季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