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舒姝十分了解,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或许根本瞒不过她,不过舒姝不以为然,因为反正无论如何,他算准了,她不会任他去死的。
既然舒姝能算计她,那她反过来算计舒姝一下,又有何不可?况且,路边青和十八黑旗,是舒姝硬塞给她的,她只是还回去而已。
舒姝耍赖撒泼,“那……宝贝儿,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滚蛋,唔……”楼天籁话还没说完,便被舒姝强搂进怀里,楼天籁欲挣扎,舒姝便苦着脸,皱着眉头喊疼。
楼天籁不再挣扎,乖乖任他抱着。
以为她是舍不得他流血,变乖了,舒姝满意极了,也不管被子上的斑斑血迹,拉上来就盖在身上,没过多久,被子里忽然很响亮的一声,“噗!”
舒姝好似被点了穴,一下子定住。
是的,没错,是她放了个……屁,楼天籁窝在他怀里窃笑。大魔头大混蛋,臭死你。
舒姝憋笑,差点又把伤口崩裂,看着她在怀里坏笑,舒姝果断拉高被子,将两人一齐都罩进被子里面。
“啊!”楼天籁惊呼。
“哈,宝贝,好臭的屁啊哈……”
楼天籁被自己的臭屁熏得快吐了,奈何被舒姝压住,不得动弹,“放开我放开我,大魔头,大坏蛋……啊啊……”
“……”舒姝笑得开怀。
此番,虽被小宝贝算计在前,被郦师白算计在后,可舒姝觉得,很值。
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楼天籁翻了个身,被窝里空荡荡的,舒姝早已离开,想到今儿不用去千禧堂请安,楼天籁顿时精神百倍。
洗漱后,苏饮雪过来给她梳头,刚靠近,便直直盯着她的脖子,掩嘴低呼,“天呐。”
“怎么啦?”楼天籁疑惑不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痛不痒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舒教主他……”苏饮雪尴尬脸红,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楼天籁莫名其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镜子,只见脖颈间,全都是殷殷红痕,顿时心头火起,一面狠狠踢着凳子,一面怒骂:“舒姝那个王八蛋!一定是故意的!流氓!混蛋!死变态!不要脸!臭****……”
他滚就滚吧,临滚之前还非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如此行为,着实招人恨!
“舒教主他实在是……有些不知分寸了,你一个女儿家,这般如此,要如何出去见人呢?尤其如今在这深宅大院里……”苏饮雪摇头叹气,绞了热帕子,拉着一脸怒火的楼天籁坐下,将热帕子敷在她的颈间。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给他治伤,让他死了算了!混蛋,欺人太甚!”
拉开她的衣襟查看,还好,身上没有,苏红槿松了口气,见楼天籁一副咬牙切齿,目竖眉的模样,便拍拍她的肩,劝慰道:“好了,天籁别气啦,谁叫咱们天籁招人喜欢呢。”
楼天籁拳头捏得咯咯响:“谁要招他喜欢啦!我巴不得他去死!”
大魔头还真是……都说了不喜欢郦师白嘛!吻痕留在最醒目的地方,无非就是想刺激刺激郦师白!
苏饮雪笑道:“舒教主为人狂傲不羁,行为处事随心所欲,往往不懂得顾及旁人感受,可是,他却是真心待天籁好的。”
近来琐事繁多,一桩桩一茬茬,实在没什么闲暇功夫,戒色大师的书买回多日,楼天籁只勉强看了个开头,难得今日饭后清闲,楼天籁泡了一壶花茶,正准备惬意阅读,当此时,唐小婉却把药箱抱了出来,嘀咕说存货不多,楼天籁见状,只得放下书,自觉地往药房去了。
唐小婉嘿嘿笑了两声,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通常楼天籁制药时,都是由唐小婉在一旁打下手,唐小婉也不亏,每次都能偷学几招。
麦冬搬了个凳子,在走廊上守着,以防闲杂人等打搅。
白薇白芷等八女到来之后,醉梨园原先的仆人们,大多都被打发了出去,现如今,只剩下几个粗使婆子。
闲杂人虽不多,但该防着的,还是得防着,那几个婆子,可都不是善茬。
“天儿太冷,麦冬待在外边,可不能冻着。”苏饮雪腿脚不利索,便吩咐白芍和苏叶,给麦冬烧个炭盆取暖。
苏饮雪平时的工作,主要是给楼天籁梳妆,收拾屋子,整理物件,至于跑腿什么的,就都交由唐小婉她们。
忙活了整个下午,黄昏时分,白芍跑了过来,叩门道:“小姐,先生过来啦。”
楼易之新官上任,事杂,应酬多,并经常被皇帝召见,担心楼易之劳累,楼天籁也不黏他,如此一来,父女俩倒有些日子,没能好好说会儿话了,难得楼易之这会儿得空,楼天籁冲门外应了一声,草草收拾了一下,将一应事务交给唐小婉,自个儿开溜了。
“美人爹!”
暖阁内,楼易之坐在软榻上,手捧茶碗,正与苏饮雪说着什么,楼天籁奔进来,飞快的窜进了他的怀中。
楼易之哎唷一声,忙将茶碗放在一旁,生怕烫着楼天籁,他自己白玉一般的手却遭了殃。
楼天籁如小猴子似的,一咕噜爬到楼易之的腿上,小脑袋在他胸口的位置蹭了蹭,撒娇道:“美人爹,天籁可想你了。”
瞧见楼易之湿漉漉的手,苏饮雪笑着递了个帕子上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