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脱了她的衣裳,是谁给她穿上衣裳,有没有摸过她,楼天籁才不会在乎!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时,就是要乱其心神,出其不意致胜!对于敌人,楼天籁从不会心软,更不会手软!
黑衣男子做梦都料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竟会狠毒酷厉至此!黑衣男子拼着最后的气力,一掌将楼天籁震开,拖着毫无知觉的半边身子,踉踉跄跄向草丛中掠去。
楼天籁吐出一大口血,随手一抹,如狼似的凶残目光,紧紧盯着黑衣男子,忍受着疼痛纵身跟上,穷追不舍。
黑衣男子身中剧毒倒下,楼天籁飞冲上去,一刀捅入黑衣男子胸口!直到黑衣男子完全死透,楼天籁方善罢甘休。在黑衣男子衣裳上,擦净匕首上的血渍,楼天籁将匕首收入靴子里,气喘吁吁坐在尸体旁边,从兜里掏出黑衣男子留给她的馒头。吃完后去河边喝了些水,楼天籁顺着河流,朝着上流的方向走去。
约摸半时辰之后,来到一个小镇上,楼天籁偷了些钱财,雇了一辆马车,急匆匆赶往云州城。抵达云州知府衙门时,西方天边尚残留着最后一缕阳光。
丢下一锭银子给车夫,楼天籁跑到府衙门口,望着守卫在两侧的军士,朗声道:“我是户部尚书楼易之的女儿,刑部尚书楼天远的妹妹,有事求见云州知府大人!”
守卫闻言面面相觑,仔细打量着楼天籁,见她的模样,果然与画像极为相似,其中一个道:“姑娘请稍等片刻。”说完,便转身进去通报。
从几位守卫的神色便可以看出来,她的失踪已经惊动了各地官府!楼天籁心中惴惴不安,无声的握紧了拳头,如果美人爹和哥哥出了意外,她穷尽一生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她要那些人的全族老少,包括祖宗十八代,全都不得好死!即便是死了,也要他们不得安生!
遵循临行之前楼易之的嘱咐,楼天远和蓝花参抵达云州后,在第一时间来到云州府衙,向云州知府万观剑求助。万观剑与楼易之素有交情,是信得过之人,最重要的是,对于云州及周遭事物,万观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倘若有了万观剑的协助,无论他们要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三人正在厅中议事,忽有守卫进来,利落行礼禀报,“大人,门外有一少女,模样与画像极为相似,自称是老楼大人之女,小楼大人之妹。”
“妹妹?”楼天远激动不已,腾地站起身来。
蓝花参又惊又喜,“天籁?”
万观剑道:“去瞧瞧。”
少女虽然是背对着大门的,瞧不见正脸,但那副衣装打扮,那瘦弱单薄的身影,都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楼天远远远瞧见了,喜不自胜,拔足狂奔。
“妹妹!”
“天籁!”
闻声娇躯一震,迟疑了一瞬,缓缓转过身。
瞧见那两个迎面奔来的,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楼天籁不禁瞪大了双目,还以为是昏迷太久,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于是,呆愣在那儿没有动弹。
甫将楼天籁捞进怀里抱紧了,楼天远豆大的眼泪珠子,便止不住的大颗落下。本就十分的就瘦弱单薄,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小很多,如今越发的瘦骨伶仃,可见这一个多月以来,小家伙吃了不少苦头。
直到落入宽阔有力的怀抱,被楼天远独有的气息笼罩,楼天籁方恍然反应过来,高兴唤道:“哥哥,花生哥哥。”
楼天远心疼难过,堂堂七尺男儿,此刻抱着怀中小人儿,竟泣不成声。
蓝花参立在旁边,笑容烂灿,轻轻舒了口气,摸了摸楼天籁脑袋,“天籁妹子没事就好。”
能在此时此地遇见他们俩,简直可谓是意外之喜,楼天籁仰头笑道:“哥哥,花生哥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自当是为寻天籁妹子而来。”蓝花参依然是那副风流倜傥模样,但楼天籁只看一眼便能感觉到,在蓝花参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与从前不一样了。
楼天籁小脸越皱越紧,终于没忍住,嗷嗷惨叫起来,“哥哥,轻一点,骨头都要捏碎啦。”
“妹妹受苦啦。”楼天远忙松开手臂,歉疚而自责的道。
“其实我也没受什么苦,几乎每日每夜都在睡觉。”瞧见楼天远满脸泪水,楼天籁呀的惊呼一声,踮起脚尖挥舞小手,在楼天远脸上乱抹,“见到我不高兴吗?哥哥哭什么呀?”
楼天远勉强的笑了笑,“妹妹平安无事,哥哥高兴。”
蓦地想起重要之事,楼天籁手中动作一顿,小脸瞬间雪白,急急问道:“哥哥,美人爹在哪?”
为防隔墙有耳,楼天远四下瞧了瞧,弯下腰,在楼天籁耳边低声道:“父亲安好,妹妹放心。”
听了这话,楼天籁长长松了一口气,悬了多时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