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敌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有何作为,能劝便劝,叫他们莫要自讨苦吃。”
将士们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人心直口快当即否定:“将军,蛮子狂妄自大,无法无天,更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若打着议和的幌子使我等掉以轻心来完成他们的狼子野心,恐怕只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哭着回娘胎里去才不敢造次,更何况将军你现不在边城,他们是有恃无恐。”
褚玉一怔,知自己说错了话,只知北蛮同大齐开战许久,没曾想还有议和这样的事在里头,听他们的意思,赵临川似乎还放了狠话?
尚未想到该如何找补,好在他们尚未在意继续各持己见讨论得热火朝天。
“将军回了一趟盛京,果然变了许多!变得看上去甚是规矩,现在我也算是懂得入乡随俗这个道理了。”
座下又是一片哄笑。
褚玉听闻此话只能尴尬笑笑,屁股底下的铺着的明明是软垫,她却如坐针毡。
宋川平注意到她的状态,急忙喊停,继续询问‘他’的意见,“你们都别吵吵,先听听将军有何见解也不迟,将军哪次在战事上不都是有自己的道理,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褚玉欲哭无泪,她哪有什么见解,她随口乱说的,这让她如何从军事上圆回来?
她更不敢贸然开口,但此时说与不说都会引人起疑。
思来想去,她只能厚着脸皮开口,学着从自己爹身上听来的官套话,“此事尚且还需观察观察,容我想想再同诸位商议。”
宋川平上前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褚玉呼吸一滞,这巴掌差点没要了她半条命。
“将军,你这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哪个地方说哪个地方的官套话,你知道我们最烦的就是盛京里这些叽叽歪歪模棱两可的话。”
褚玉冷汗直冒,顺着宋川平的话往下说道,“你可真了解我,我现身处盛京,可不得学学怎么说,否则我怕祸从口出。”
宋川平移开了他的手,“早说嘛,反正那群蛮子迟早要没,我就说将军都不放在心上,你们几个偏要叽叽歪歪得过来问问。”
这批人,突如其来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褚玉明显知道,这位三大五粗的将士,莫名的做出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他也信了,甚至还能圆回来。
剩下送来的公务,她翻阅几眼就收了起来,无关人员擅自翻看军情战报可是死罪,但转念她现在是赵临川,看几眼也不犯事,可看了她不会擅自批阅,怕惹出纰漏,坏了事。
但褚闲常说,公务耽误不得,她只得想法子回家,去见一见赵临川让他回来把这些公务处理掉。
怎么去褚家,她首先便想到了皇后杨氏。
喊人备了马车,进了宫去。
*
赵临川在褚家不好过。
夜不归宿,刚进家门就挨了沈萝的板子。
打掌心这件事,对常年习武的他来说不过挠痒痒,面对惩罚时丝毫不带怕的伸出手来,但他未曾想到这是褚玉的身体,第一下落下的时候,疼。
等后面陆陆续续落下的时候,他,赵临川。
疼得脸都歪了。
打完掌心沈萝又罚‘她’去跪祠堂。
赵临川本想好好扮演一下褚玉,以防露馅,但祠堂一个人待久了,生气都没有一点,加上手心传来的疼,他逐渐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