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见人已离开,不等连奉招呼,自觉地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连大人认识我?”
“两年前,我在青雀台附近见过你,加上昨日自证清白一事,皇上夸赞极高,想不认识都难。”
褚玉心中明了,“我与连大人可有仇怨?”
连奉睨了一眼,收回目光,语气理直气壮。
“无仇无怨。”
未了,她补充道,“方才是我这人的待客之道,亦是见面礼,褚小姐可不要往心里去。”
褚玉垂下眼眸,嘴角含笑,不失礼貌。
“即是待客之道,我就入乡随俗了。”
“褚小姐来我狱典司有何指教?据我所知,赵临川如今可不在盛京城中。”
连赵临川动向都摸清楚了。
这盛京城究竟遍布了多少人的眼线。
“指教不敢,是请求,想请连大人准我进牢寻个人罢了。”
她随手把玩着桌上精致的铜鱼纹小鼎,目光没有看向褚玉,态度漫不经心。
“我凭什么准你去看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犯人,要是出了事,皇上问责,你我担罪不起。”
“连大人心中竟还有皇上在,不然我都以为天牢都快成自家后院地牢了,谁都能进去。”
褚玉此话一出,连奉神色起了变化。
她正把玩小鼎的手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继续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从始至终没看向她的人,终于收起小鼎,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连大人如今意下如何?反正我进宫也不难。”
褚玉说着轻轻弹去袖上浮尘。
连奉想跟她打哑谜,如今不知立场如何,她不介意做回谜语人。
她望着连奉,见她藏在桌下的手胳膊微微动了动,身子有往后的趋势,眼神不善。
“连大人别想扣住我,我此番出来早同我爹只会了去处,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下早朝了,我还要去大理寺,孙将军会派人来天牢门口接我。”
她起身,“连大人意下如何?”
“褚小姐,没人教你见好就收么?”
褚玉眸中是笑着的,笑意未达眼底,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过去别人未曾对我见好就收过,如今我既回了盛京城,凭什么跟我讲见好就收这几个字,过去的事你虽未曾参与,但也没资格劝我。”
连奉怔怔道:“你想如何?”
“我要他们为清韵偿命,为我的过去陪葬。”
连奉起身迈下台阶,自顾往前走,一语未发。
褚玉走在她的后头,连奉做出的选择,不言而喻,不管她是不是怀王手底下的人,她都会跟着一起去天牢。
若是怀王的人,她要堵住她的嘴,那两个姑娘借此关在天牢内的事决定不能让人发现。
若不是,是皇上的人,她不想惊动皇上,总该自己去查的,也说明狱典司内怀王的人另有其人。
再或两者都不是,是恭王的人,她也要亲自去查清楚是谁动了手脚,通知恭王。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连奉不会是太子的人,要是太子的人,就不会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回到天牢门口,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