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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恭王有意无意地跟他们过不去,在褚玉推辞这段时间尚不能喝酒之后还是一口一个将军,劝着她要多喝点。
后面递来的酒都被赵临川喝下去了,连灌了三四杯之后姜拓出言才制止恭王的举措。
出了酒楼后,褚玉找了个借口带着赵临川跟他们分开了,方才在桌上他们都没吃几口,现在饥肠辘辘。
赵临川抓住褚玉的手,嘴角扬起,故作神秘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褚玉由他牵着跟在身后,手腕处传来滚烫的温度,一路灼到她的心口。
赵临川跟无事人一般带着她七拐八绕,她忍不住询问,“若是醉酒,咋们回去,让田嫂为我们弄两碗面即可,你还是早些歇息。”
“我酒量很好,无须担心。”说着她回头,眼中落着细碎的光,望向她的眼神像揉进了万家灯火,“我看我没喝多,是你喝多了。”
褚玉耳根发烫,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他牵着的手上,尽管只是手腕,依旧让她的心股跳如雷,那些纷乱的思绪到处乱飞。
赵临川指着前方一棵榕树下停放着的馄饨摊子,那里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人,卖馄饨的老汉卷着袖子在案板上揉面。
“这家馄饨摊我以前经常来,卖馄饨的老汉你称呼为钟叔就行,发妻去世十五载,我跟他甚是相熟,当然,馄饨也好吃。”
赵临川跟她解释一番,褚玉默默记下,走到馄饨摊前,钟叔头也没抬地继续揉着面。
“客官几位?想吃馄饨可得等一会儿喽,老头子我给你们做新鲜的。”
褚玉出声:“钟叔,是我。”
钟叔闻声抬头,望着少年面上欣喜,“阿留来了!这段时间都不见你,怕你把我这糟老头子忘喽。”
“钟叔,我这不是来了,还给你介绍个人,你看。”褚玉说着头朝赵临川处偏了偏。
钟叔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哎呀,这就是阿留的夫人么?好好好,阿留孩子长得好,心眼也好,夫人也好,当真郎才女貌。”
阿留是赵太师给赵临川起的小名,钟叔都能这么自然喊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阿留,你的手怎么样了,救火那天我都听到了,孩子没事罢。”
褚玉笑着摇头,“没事钟叔。”
他们寻了一处靠里的小矮桌坐下,背靠这望山城的大榕树,前方就是万家灯火,在这样的环境下,褚玉心里难得生出一份来之不易得宁静。
“其实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那时候我爹娘尚在,但他们忙于军中和城中事物,很少能顾及到我,后来我跑出来在这里遇到了钟叔,他给了我一碗馄饨,还留着我等到我爹娘回来,后面隔三差五我都来到这里,一待就是一整日,后面打仗的时候,我爹娘把我送回盛京去了由我爷爷照顾,过了三年,我十岁的时候,带着卞叔跋山涉水地回来了。”
赵临川望着在摊子前忙碌佝偻背影目光温柔,“钟叔也是我的亲人,毕竟在边关这些年,钟叔对我照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