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动作转换太过迅速,以至于孟老郎中还惊呼了一声:“徒弟,你当真挂了?”
我无奈地睁开眼睛,表情戏谑地剜了他一眼,然后小声提醒他:“师傅,窗外有人监视呢!”
孟老郎中听了我的提醒,便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去,此时,窗外已经传来了启撬的声音,这情形,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在监视我们,更像是有人要入室盗窃,也说不定,这是一种声东击西的做法,其目的是要引我露馅也不无可能,此刻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感觉,是我和孟老郎中唯一的出路。
所以孟老郎中开始自觉地配合着我,装模作样地捯饬起他的悬丝诊脉之术,令我无奈的是,那个侍女将我的手腕绑得很紧,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呼哧……窗子开了,寒风灌入,床上的纱幔吊在直通房顶的珍珠绳结上,被冷风吹袭着搔动起来,纱幔一波一波地扬起又落下,拂着云翳的脸庞,云翳十分艰难地装作没有感觉,眉头却情不自禁地微微皱起。
孟老郎中忽然站了起来,一根悬丝牵动了云翳的手腕,老郎中随即将悬丝放下,饶有兴味地疑惑道:“是你?”
是谁?我知道来人可能是熟人,但是出于保险起见,我还是装作昏迷。
“可你为什么要翻窗子进来呢?”孟老郎中显然并不怕他,看来来者只是一个稀松平常之人。
我决定再偷听一会儿。
不过来者并不答话,只是脚步声渐渐接近,忽然“嗵”一声,我听到了一声闷响,孟老郎中已经被他击昏,落在了他的怀里,发出衣装摩挲的声音。
不妙!我赶紧睁开眼睛。身体迅速坐起,并同时向远离他的地方挪动。
“云姑娘莫怕,我只是有事相告!”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锦衣,他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了?我不能确定,所以我止不住恐惧,并不敢轻易相信他。
“云姑娘,我把孟老郎中打昏,只是不想让他听到一些事情,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连累的人就可能会更多。”他的语气决绝,让我意识到。重大的事情似乎就要发生了。
我警惕道:“嗯,你说,我听着呢。”
“为免隔墙有耳,我希望能凑到姑娘的耳边,悄悄说。”男人的眼神十分诚恳。鉴于他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我主动挪到了床边,赌一回,信一次,隔着纱幔,将耳朵凑过去。希望没有受骗。
锦衣男人果然没有袭击我,他悄声地和我说了几句,我越听越觉得不可理喻。遂渐渐捏紧了拳头,等到他把话说完,我已经有些愤怒!
“太子欺人太甚!”我扯开纱幔,从圆床上跳了下来,揣了鞋子就往屋外冲去。
锦衣男人立马拉住了我。还做出了嘘的手势,又凑上我的耳朵来。谨慎地细语:“我们必须周密计划,云姑娘你这么冲撞着出去,岂不是找死?”
“那该如何?”我有些焦急,因为严柳被太子软监禁了。
“我本以为云姑娘真是突发了什么病,现在看来,你可能是不想参加弈梅大会,不想去宫里献舞吧,但是严柳他现在出不了宫,只好托了小厮来通报我,说他有些话想问你,我想,他如此迫切地希望亲自告诉姑娘,应该是一些私密的话,所以我就赶紧来看看姑娘病得怎样了,好转达他的意思……”
我定定地瞧着锦衣男人,竟然突发奇想,遂追问他:“严捕头,柳哥与你,这么相熟么?”
“云姑娘,现在能不问吗?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但是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我只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严松。”
“喏,严松,严柳,一个是寻安城的捕头,一个皇宫里的大内侍卫,那么,我心里的猜测对不对呢?”
“你猜的是什么呢?”严捕头还是想瞒我,但是将他们两个人拉扯在一起分析一下,事实似乎就显而易见了!
“我猜,你们是亲戚!至于有多亲,我就猜不出了!因为你在严柳劫持皇甫凌的案件上只字不提,所以我早料想到,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