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隐姓,这是个很有趣的词。
燕姜自问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除了她外,包括身边的林思齐、徐行等人也都未曾说过一句关于他们身份的话题。
就连只听过一次声音的阿红见了他们也只是开口叫贵人,为何这肖南子一口便认定他们藏头隐姓了?
“肖先生,您莫非……认得我们?”下意识开口探寻,燕姜眉目之间带了几分高深。
“哼,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哪有功夫认识你们!”似乎很不耐烦,肖南子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滚滚滚,看着你们就心烦!”
“爹!你闹够了没!”阿红见状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拦住肖南子的动作,然后对燕姜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爹他……”
“无妨,总比起一些口是心非的家伙来说,你爹更容易让人接受。”燕姜反而安慰着阿红,后看着肖南子的后背道,“看来如果想让肖先生您开口,我们必须要自报门户了。”
说着,她侧头看了眼林思齐。
对于此事的态度并不如燕姜一般乐观,总觉得肖南子这老家伙古怪得很,林思齐正要阻止燕姜继续说下去,却见燕姜比他快了一步,上前半步轻语:“我姓燕,单名一个姜字。”
所谓点到为止,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在整个燕国,能用得起燕这个姓的,就只有……
“哟,宫里的人就了不起了?”肖南子闻言,嗤笑一声不屑道,“老子这辈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宫里的人!”
还真是个老顽固啊……燕姜纯粹没了办法,低头苦笑道:“我不知肖先生为何这般讨厌宫里的人,但我敢说,不管你以前遇到的是谁,我们跟那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似乎跟一开始看见黑市时候的猜想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燕姜藏起心中百般疑问,只笑了笑,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肖南子的无理。
“我们并没有白拿你手中东西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晶水荷花来跟你交换。之前那位公子想出钱买你的玲珑包心草已经被你拒绝,那我便不作无用功了。只是这株草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得到它,所以肖先生若还有其他想要的,只要能办到,我一定竭尽所能!”
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燕姜的表情也很是恭敬。所有人都噤声静等肖南子的决定,哪知片刻过后,他冷哼一声,回头扫了燕姜一眼:“若我说想要你的命呢!”
“你!”林思齐一听火气立码上涌,合着在这浪费了半天时间纯粹就是被这老头给耍了?
与徐行二人正准备爆发的时候,燕姜却挡在他们身前,一字一句道:“肖先生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要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
“谁知道你要办多久,你要是办一辈子,老子我早两腿一蹬先走了,谁还等你履行承诺!”
听了这话不怒反笑,燕姜看着肖南子的眼睛,依旧认真道:“我不会允许用那么久的,所以在你蹬腿之前,我必然能履行承诺。”说完顿了顿,燕姜又补充道,“当然,我还可以跟你立字据或者发毒誓,总之你能想到逼迫我履行承诺的方法都可以试一遍,我不会诳你。”
“燕姜!”越听越不对劲,林思齐伸手将她拉回来,略带埋怨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然而燕姜却只冲他笑了笑,随后却依旧看向肖南子,表情平淡静等他的回答。
如此四目相对好一会儿,肖南子忽然“哈哈”大小,一拍桌乐道:“你这丫头有趣得很呐,老子这辈子还真没见过不怕死的!好好,老子也不让你去死了,你答应老子一个条件,老子自然会把玲珑包心草给你们。”
果真是个古怪的人,心中大起大落好一阵,此刻听了这话,燕姜才不免松了口气。这世上是没有不怕死的人的,她当然也会怕,不过只要想起自己曾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种恐惧又会慢慢消散。
如此一来便简单了许多,燕姜莞尔一笑,问道:“那肖先生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这个嘛……”不顾身旁一直扯着自己衣袖示意的阿红,肖南子故作高深地想了好一阵儿,才咳嗽一声,“老子现在还没想出来,不过总不是让你去死就是了,你答不答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