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蓝的话说得十分的无礼,就算是齐王世子没有几个皇子尊贵,可那也是皇亲国戚,柳涵雪如今已经是齐王世子妃了哪里可能再来徐家,就算徐家再是国舅府,那也是不敢公然的跟皇家争这口气的,徐忠被沛蓝的胆大妄为给气得想吐血,可是他面前还有寒王殿下在身边,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件事皇后娘娘已经是知道的了,她传话来只说顺其自然,可徐家人的一口气堵在心头总是要找个地方来出的,他们自然的就想到了要将气都出在沛蓝的身上,想着这皇甫家三小姐不过是个皇商的女儿,最是低贱不过,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事,平时就是许她以妾之礼进门都是高抬了她了,如今她竟然说出了如此的话,叫徐忠怎么能不生气呢。
子寒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他憋着笑憋得自己都快内伤了,这个丫头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现在去让柳涵雪来徐家,不说齐王府答不答应的话,就凭她已经跟齐王世子成就了好事,徐府怎么可能会要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国舅大人,这皇甫三小姐虽然门楣不高,可好歹她也是齐王府明媒正聘的齐王世子妃,如果国舅大人让她以妾礼入徐家的门,倒是让天下人有了口实,如果有人说出齐王世子妃只配给徐家当妾,这话说出去可是会让言官诟病的。”
子寒慢悠悠的说道,徐忠也是被气糊涂了吧,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话出来呢,他的话一落,徐忠急忙抱拳说道:“殿下还请息怒,是臣思虑不周,还请殿下为臣指条明路。”
“国舅大人,子寒实在不敢当啊,以子寒看来如今国舅大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将皇甫三小姐送回皇甫家去,一条就是大开正门以正妻之礼迎娶进门。”
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缩,痛得有些不能自已,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徐忠看子寒这个样子知道他是不想再和自己多说,起身说了几句光面堂皇的话就告辞了,如意在一边看着子寒有些痛苦的弯下了身子,急忙上前侍候着。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了东西吗?”
子寒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如意,爷的心很痛,你说爷这是怎么了?”
如意抬头有些大胆的说道:“主子,如果您是真的喜欢三小姐,您不如就将她留在身边,您为啥一定要让她嫁给研清公子呢?您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
如意自小便跟在子寒的身边,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她敢说,子寒抬头面色一冷,如意规规矩矩的认错,这位爷只要脸一冷她就明白主子是生气了,她便再也不敢放肆。
“好了,你去陪着三小姐,如果敢有那不长眼的人想对三小姐不利,你尽管给本宫斩杀了就是。”
子寒脸上的寒冰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冷冻起来,如意屈身说了声是,急忙就到沛蓝的房间里去陪着沛蓝,沛蓝只带了容妈妈和四个丫头来,其他的丫头都是柳家的丫头,她也不去管她们,只是让容妈妈看好了。
“三小姐,我家主子请您放宽了心的呆着。”
如意看着沛蓝呆呆的坐在桌子面前,也不知道沛蓝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低声的劝慰着沛蓝,其实他们家主子根本连提都没有提沛蓝一句,只是让她保护好三小姐,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安慰三小姐是不是对的。
“如意姑娘,多谢你了。”
沛蓝淡淡的说道,她心里其实对于明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在意,她在意的只是那个人的态度罢了,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要去想那个人,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她才恍然自己竟然已经记不得那个见了两面的徐研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她这是根本就没有对他上心吗?
第二天一早便有徐家的少爷代替徐研清来别院迎亲,子寒吩咐如意陪着沛蓝一起去徐家,以后都跟在沛蓝的身边。
“主子,您这是不要如意了?”
如意双眸含泪的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心就那么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她一直都跟在主子的身边,现在竟然就要这么离开了主子。
“如意,三小姐是本宫在意的人,侍候好了三小姐就是侍候好了本宫,你明白了吗?”
子寒淡淡的说道,他解下自己腰间佩戴着的玉佩递给如意:“这个玉佩也陪了本宫很多年了,今天本宫就将这玉佩赐给你,如意,本宫将三小姐拜托给你了。”
如意跪下磕头,她起身将玉佩贴身收着,她快步的朝着沛蓝的房间走了过去,沛蓝已经梳妆好了,如意上前将盖头给沛蓝盖上,她跟着容妈妈一左一右的将沛蓝扶着出了门,徐研礼有些为难,这新娘是不能在进门前脚沾到泥土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新郎来背她,可是自己是个大伯子的身份实在是尴尬得很。
“研礼,让本宫来吧。”
子寒淡淡的说道,他走到沛蓝的身边蹲下身子,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殿下,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亲自来背臣女呢?臣女就这么上轿就好。”
沛蓝很是忐忑的说道,子寒冷冷的说了句:“快点。”
他一直就那么蹲在沛蓝的面前,一身雪白的衫子被风吹得微微有些摇摆更加的衬托出了他一身的清冷,他没有等到沛蓝的动作,他干脆的半蹲着身子一把将沛蓝搂到自己的背上背到了轿子上,背着沛蓝往花轿走去的时候,子寒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期望,他多么的希望这条路就这么漫长,一直不要到尽头,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就这么背着背上的小人儿就这么走到地老天荒。
终于他还是走到了轿子边,不得不放下了沛蓝,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沛蓝轻声的说道:“多谢殿下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