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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第1页)

说着,她轻轻往后靠了靠,视线滑落在自己的怀中。晋呈颐这才注意到不寻常来,眼神下移,赫然看见那桌脚旁露出了一角绣着暗纹的软垫,其上衣摆层叠,露出了半只穿着罗袜的脚。他心下一跳,忙收回视线,心道,几月未归,那王卿竟已受宠到了如此地步,书房重地来去自如,殿下处政议事还陪侍一旁,竟是半分都不避讳了。许是屋内安静了太久,趴在殷上腿上浅憩的江遗雪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出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仰头对上殷上的视线,问:“怎么了?”殷上笑了笑,摸了摸他睡得有些潮粉的脸,柔声道:“无事,你继续睡吧。”“嗯……”他不晓得还有旁人在,含糊地撒了个娇,仰头讨要了一个轻吻,又满足地窝了回去,趴在她腿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作者有话说:晋呈颐发出尖锐爆鸣:狐狸精!这是狐狸精啊!(论文写完了我直接爆更两章)何须急管吹云暝(2)◎各方事变故人踪迹◎见事已禀毕,殷上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晋呈颐离去,对方忙恭敬颔首,控制着声息转身出门,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屋内恢复了寂静,殷上复又拿起文书,默然翻看起来。月前,溪狄王后周畹沉疴难愈,在攻下定周近两年后旧伤复发,仅半月内便撒手人寰,溪狄王董绍昌悲恸难抑,连日不朝,由世子周相寻代为监国。又,汀悉王周瞻、原定周永宁公主已然攻下了旧吾,旧吾王并王后接被杀,长王卿奉肇青及世子奉朝青逃走,汀悉稍作休整后,又剑指西充王族。又,序戎和东沛起义不断,其中以东沛境内最为猛烈,已然成了气候,有一队三四万的人马,其首领原本为东沛都城径苏的富贾,名叫季连墨,因其全家多人沦丧令兹之手,便倾举家之财,聚众起义,誓要报仇。殷上将这三分文书一字排开,手指在桌上不住的轻点。亓徽位处各国中间,四周都有邻国,分别为溪狄、令兹、东沛、序戎,其中两国都属令兹之手,一旦他们攻下了月□□下一个便是亓徽,且就算此时不是,迟早也会是。相较于和亓徽三个邻国的汀悉,眼前还是令兹的威胁更大些。而眼前这三国的事宜看似天差地别,其实暗藏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利用得当,完全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待眼前的文书处理完已经是黄昏了,殷上搁下笔,将其一份份的理好,做完这些事,她才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膝上睡得正酣的江遗雪。睡得这么香。她难得有些不忿,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未醒,安稳的无以复加。殷上短促地笑了笑,直接低头吻住了他的双唇。“……唔唔……哼嗯……”江遗雪在睡梦中被启开牙关,发出几声含糊的低吟,终于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她,然这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像是欲拒还迎。殷上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揽向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跨抱到自己身上,这个姿势就亲得顺畅多了,江遗雪从善如流地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脖颈,忘情地与她吻了又吻。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江遗雪软软地靠在她怀中喘气,眼神发直,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殷上便伸手捏住他的脸摇了摇,道:“该醒了,我要入趟宫。”江遗雪醒过神来,手软脚软地从她身上下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好,那晚上回来吃吗?”“嗯,马上就回来。”她也站起身,江遗雪便自然地走上前来便替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微微低头和她亲了亲,笑着说:“那我去做。”见他转身离开书房,殷上也未停留,带着二人一齐入了趟宫,与殷术议事。与母亲议定后,殷上才回到少天藏府,把林、晋二人叫了进了书房,又从桌上找出几张纸,一件事一件事地吩咐。“信与周相寻,让她寻找奉肇青兄妹二人的下落,奉肇青在定周之时也算与我们又几分交情,许是会先去找溪狄的庇护,若是找到了,让她先将人护住。”“那个径苏的季连墨,令兹已经派人前去镇压了,你们选几个曾在东沛驻守过的亓徽卫前去帮他一把,不要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打散,必要时和他表明身份,言明亓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最后,通知湛卢真,引荐他与索千镜详谈,必要时他们便可一齐反杀令兹……这件事林泊玉去办吧,别人我不放心,且向来都是你与月支联系的,带够人手,即刻整装,明日就出发。”闻言,林泊玉点头称是,道:“是,殿下。”————————————————晚间去正厅吃饭的时候,殷上发现江遗雪有些不对劲。他照旧随着布菜的侍从走上前来,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神思不属地坐下来。“这菜咸了。”她挟了一口,吐出来,也没再吃,伸手放下了筷子。江遗雪脸色立马白了一点,说:“啊、那别吃了,对不起,我没注意,不然我再去做一份罢。”殷上拉住他,对门口的侍从道:“吩咐厨房做两碗面上来。”侍从应是,脚步匆匆地下去了。“对不起,”他又道歉,说:“下次不会了。”殷上喝了口水,说:“无碍,”直接问:“出什么事了么?”江遗雪顿了顿,似乎想开口,可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殷上笑了笑,说:“可是你不对劲很明显,这么明显——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想让我问你,还是实在这事儿太大,你控制不住?你很聪明,这么拙劣,我想应该不是第一种。”她实在太过直接,叫江遗雪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想说话,却又被她打断:“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你也是个人,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很正常。”这几句话,说得实在是体贴妥善,毫无破绽,圆满得滴水不漏,可江遗雪还是委屈了,扯了扯她的衣袖,说:“你不是别人……我、我……”他嗫喏了一下,说:“确实有件事,但我想先自己处理,我不瞒你,就是、就是等我处理完了,我再告诉你,好么?”见殷上不语,他有些惴惴地靠过来,说:“你别生我气,殷上,也别那么和我说话。”殷上有些无奈,说:“那你要我怎么说话。”江遗雪说:“你好理智,我都感觉不到你喜欢我了……你还不如直接掐着我的脖子问我到底有什么瞒你,我若是不告诉你,你就掐死我。”殷上笑了笑,说:“我没你这么疯。”“这怎么叫疯,”他见她笑,晓得她松口了,黏糊糊地依进她怀里,说:“这叫爱啊。”二人闹了几句,都故意地这件事勉强囫囵了过去。吃了面,殷上借口还要去趟书房,让江遗雪先回了院。然而江遗雪的身影一消失在转角处,她便带着晋呈颐往厨房方向走去。——她不会让自己身边出现一无所知的隐患。……天色渐暗,月上中天,明明是入夏的季节,众人还是情不自禁地感觉到一丝冷意。殷上表情并不严肃,只坐在院中,看着面前站成几排的厨房众人,笑道:“今日郎君于厨房做饭,有谁靠近他三尺之内的?自己站出来。”此话一出,众人皆心中惴惴,不晓得世子殿下到底是何意思,过了好半晌,才有两个人站了出来,一男一女,男子四五十岁的模样,女子则小了许多,应该是个学徒之类的人物。那男子紧张的说:“殿下,我只是为郎君递送了些东西,并未有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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