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迪卡莱和西尔斯的表情,西尔斯的父亲再次缓缓地叹了口气,好像要吐出心里的浊气。
西尔斯的父亲揉了一把脸继续说道,“事情当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其中的惊心动魄,我们并不是见证者,也不是参与者,事情经由大仲裁官代代口口相传的隐秘,说出来显得有些荒谬感,然而……你们要明白,级世界其实是一个还在成长的意识,他的感情成长很慢很慢,从最初的婴儿形态到小孩……到现在可能还是处于一个幼年阶段。”
“很奇怪是吗?我们依托于级世界创造的星球来繁衍生息,然而创造我们的级世界他的意识有可能还是一个未成年的意识,用父辈的话来说,级世界是最纯粹最纯粹的生命意识,他在孕育星球的过程也是他成长的过程。”
“级世界意识选择陷入沉睡,一方面是因为偷袭,一方面是伤心……但最关键大概是他迷惑吧,他不明白九席的反应,自我陨落的,背叛伤害他的,乃至牺牲自己救他的,想不明白,就会下意识逃避。”
“而现在级世界意识在渐渐复苏了……说是复苏,那只能说明级世界遭受的重伤在恢复,这个恢复的过程,想要全面复苏却需要九席来帮助。”
“可以说级世界的复苏程度取决于九席。”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为什么级世界要把自己的复苏的程度交托于变数很大的九席?我现在甚至可以告诉你们,级世界不仅将自己复苏的程度交托于未来的九席,更是将自己的苏醒交托于未来的九席!对的,复苏不等于苏醒,复苏之后的级世界只是让停止了生长的星球再次缓慢的生长,甚至也会出现有的星球会退化乃至变成一颗死星,苏醒后的级世界却是能主动加快星球的进化。”
“复苏的是本能,苏醒的是自我的意识。”
“那件事情发生后,级世界当然也不是只顾着伤心,他做了一件事情——他将那个为他而死的九席的一缕气息收集了起来,他将这缕气息投入了星球里,气息放入星球,或许会成长起来,或许不会成长起来,就像孕育星球一样,也需要一定的机缘和运气。”
“级世界带着彷徨的心情将这缕气息放入了星球里面,甚至于这缕气息上还纠缠着另外一缕属于背叛他的那位九席的气息,没办法,那位狡猾狠毒的九席将自己的气息紧紧纠缠住了那位九席大人,级世界要救的话,只能两个都救,要么都不救……级世界选择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级世界最喜欢这位九席了,但凡这位九席的提议都会充分地得到级世界地响应,像星际制裁局……虽然是我们仲裁人血统来把持,然而最先却是这位九席大人力促建立……”
“仲裁人的血统是因为这位九席大人的青睐而得到级世界的爱屋及乌,我们仲裁人的先祖将公正、正义的信念传承下来,然而星际制裁局却有这位大人的手笔,比如星际制裁局的标志建筑物仲裁庭,比如这间监控室!”
迪卡莱和西尔斯面面相觑,大仲裁官越讲越让人心惊啊……
两个人觉得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然而西尔斯的父亲抛出了一个另两个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结论,“我们仲裁人血统是这位九席大人的意志体现,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迪卡莱和西尔斯很想喊停,觉得再听下去会有更不得了的隐秘,他们只是过来看一下监控视频啊,为什么大仲裁官要讲这么惊悚的隐秘。
“你们脸上写满了疑惑……唉。”西尔斯的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声,“我为什么讲这些,为什么要对你们讲……原因当然是因为陨落的九席出现了啊!”
西尔斯:“……”
迪卡莱:“……”
“级世界当年会选择陷入沉睡的最大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那个他最喜欢的九席,会听他的心音的九席不知何时归来,拥有复杂思想的九席都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忍受不了自我陨落,更何况是小孩意识的级世界呢?他也害怕他喜欢的九席无法回归,然而害怕却又任性地将自己苏醒的契机交托于九席,他坚信自己喜欢的九席会归来。”
西尔斯和迪卡莱听得心头一颤,迪卡莱浑身的鸡皮疙瘩再次战栗起来,他看见三个大仲裁官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甚至于西尔斯也是看着他微微长大了嘴巴。
西尔斯难以置信,当听到父亲说听心音的时候,西尔斯脑海里已经产生不可抑制的想法,长辈们的反应已经很明确地指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迪卡莱该不会是陨落的九席之一吧?
西尔斯觉得他需要缓缓,他默默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但屁-股刚碰到椅子的时候,西尔斯又弹了起来,坐不住,真的坐不住,西尔斯现在内心有太多想法了,觉得纷纷扰扰,时而很清晰时而又很困惑,最终西尔斯还是挑了一个暂时能想到的问题来问:“级世界难道就不怕他喜欢的九席回不来,活下来的人是另外一个狡猾阴毒的九席,到时候怎么办?”
“怎么办?你假设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西尔斯的父亲笑了,他的眼睛突然很正式,很认真地看向迪卡莱,用询问地语气问道,“虽然你没有彻底陨落,但对方也出现了,你要怎么办啊?迪卡莱将军,曾经的九席大人?”
迪卡莱:“……”
迪卡莱感觉监控室里的温度徒然升高了好几度,迪卡莱第一次不是在没办公的时候将军帽脱了下来,并且解开了自己衬衣最上面的纽扣,一连解开两颗纽扣,迪卡莱才觉得能够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