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它独特的小吃,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存有对家乡小吃的怀念情结。在顾婉婷的心里,最难忘的是家乡的米豆腐,那润绿明亮的色泽,软滑细嫩的香甜,无论她走到天涯海角,它已与乡情溶为一体,时时令她魂牵梦引,让她回味无穷。
中午,乔姨带着众人到路边小摊上吃米豆腐。米豆腐不是豆腐,是米制品,与豆制品叫“素鸡”一样,有点假打。它是用大米淘洗浸泡后加水磨成米浆,然后加碱熬制,冷却,形成块状“豆腐”即成。食用时切成小片放入凉水中再捞出,盛入容器后,将切好的佐料末与汤汁放于米豆腐上即可。据说刚出笼的米豆腐,嫩如脂,入口即化,妙不可言,但顾婉婷至今没这口福,吃的都是冷米豆腐。
米豆腐虽有假“豆腐”之名,却至今不登大雅之堂。后世的豪华餐厅,将各种农家风味,都搬上菜谱,米豆腐仍然不能上宴席。
米豆腐是c市的一大特色,且历史悠久,软滑色香味俱全。相传神农氏创耒时,耒河洪水时常泛滥成灾,沿河百姓生活农田被淹,生活很艰苦。在粮缺米少的情况下,为了调动百姓筑坝抗洪的积极性,他们便把大米磨成浆状,加水熬煮成糊粥一样给百姓填充饥饿。有一天伙房误把与米浆相似的石灰水倒入其中,为慎重起见决定舍弃。神农看见了连忙劝阻,要知道,洪水过后的耒阳到处都是饥寒交迫的难民啊,眼前的这几十大锅糊粥,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神农便吩咐大家把这些糊粥用竹筛装好,不久米浆凝结成冻状。神农亲自把米冻状划成方格块状煮好且带头食之,劳工见状也纷纷盛入碗中,吃后,个个感觉入口可化,其味甚佳。后来,人人仿效做之,并取名为米豆腐。
c市各乡镇、沿街集市,都有米豆腐摊,就连在在人们赶集路上的桥头、凉亭和荫凉处,也都会有人在那儿做米豆腐卖。
这是一家简陋的米豆腐摊:在用塑料支起的凉棚下,摆着五张干净的桌子和数条长凳,每张桌子上摆满一瓶醋。最右边的一张桌子上摆满用广口瓶装上的各种调料、酸菜,桌下的木桶里里放着打好的米豆腐,上面用白纱布遮掩着。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见顾婉婷五人进凉棚,热情地招待他们坐下,一人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擦桌子,一人忙乎着添加着米豆腐和各种调料。妇人时不时地同食客们搭上一两句腔,其中三四人应是老顾客,十分随意。食客们一边细细的品尝着米豆腐,一边天南地北的聊一下天。很多的小道消息、奇闻逸事都是从这里汇集来,又传出去的。
只见那妇人用捞篱把米豆腐放到锅中,加上红红的酸辣椒、白花花的蒜米、爽脆的萝卜丁、黑黝黝的酱油。待再沸腾时,掀开锅盖,撒适量葱花、味精等佐料,顿时香味扑鼻,只馋得人嘴里渗口水。
两分钟不到,五份米豆腐就被端上桌来。那冒着腾腾的热气,嫩黄嫩绿的豆腐衬着各色点缀,红香绿脆,一下子就能将众人的馋虫一股脑钩出来。
乔姨放下手中的雨伞,拿了五个勺子在煮米豆腐的热水中过一遍,消一下毒。
妇人见顾婉婷和何军长得很像,好奇地问道:“这两孩子是龙凤胎吧?长得真可爱。你真有福气。”
乔美玉笑道:“不是的,我只生了一个崽,那是我妹妹的女。”
“哎呀,你外甥女长得真像你,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不知道长大后要想死多少汉子。”
顾婉婷前世听多了,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妇人说的话咋就这么不动听呢!
乔姨笑了笑,没搭话。
可惜她差不多有十年没吃过正宗的c市米豆腐了。尤其是在外面飘荡的那几年,吃不到家乡的米豆腐,经常心疼,做梦都想巴不得一个飞机运来一大车匹的米豆腐,让她一次吃个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用大米磨浆煮成的米豆腐,低能量,无脂肪为特性,是美容减肥食品,主要当早餐食用;食之,健胃易消化,老少皆宜。
顾婉婷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吃了一块米豆腐。光滑细嫩,入口即化,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辣椒也是非常的地道,要她说,即使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碗米豆腐。几口下肚后,味觉经过了辣椒的充分调动,也变得格外敏感,从舌尖到口腔,到处都是暖暖辣辣的味道,汤的鲜美也在无形中被放大了。
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常有吃得满头大汗、周身通泰的食客,感觉不过瘾,一边吸啜辣得红通通的嘴巴一边意犹未尽的喊道:“爽,再来一碗!”
后世的早餐店虽然也有米豆腐卖,但也只能解解馋,吃起来总没有此时的那样清嫩、那样香甜、那样柔和可口。
想到以后她又可以吃到正宗的米豆腐了,那种感觉只有两个字-——幸福。
结账时,妇人说一碗五毛钱,顾婉婷唯一的想法是好便宜啊!想到后世那六块钱一碗的非正宗米豆腐,顾婉婷真想拿块豆腐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