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闫钧,他什么意见都没有,只是会在陆永乐看向自己的时候点点头。陆永乐要是开口问,他只会回答两个字“好看”。
于是造型团队当中就出现了传言——“两位不知来头的大佬,一个对每个造型都有意见,一个对每个造型都没意见”。
最终确认好明天参加电影节的造型,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毕了。虽然听起来只是在确认造型,但是六套衣服,全造型一遍也是累得够呛。团队不敢耽搁陆永乐,赶紧放他回去休息了。
晚上八点,其实陆永乐这会儿的精神头还行,于是拉着闫钧出酒店在周围散散步。
二月底的欧洲,温度可想而知,闫钧怕他感冒直接把人裹成一个球。本来陆永乐还想着电影节快到了,华国的媒体和游客可能也在往bl集中,要不要做个伪装再出门之类的。结果闫钧把围巾帽子全给他戴上了,远看别说看不出是陆永乐,甚至都未必看得出是个男性。
于是小血族高高兴兴地……挂着闫钧出门了。
没办法,闫钧把他包裹得太严实了,自己走有点费劲,需要“人力拖车”帮个小忙。
闫钧看到这个情况,意识到自己好像因为“业务不熟”,把人捂得太过分了。但他要重新给小血族弄,小血族又懒得耽搁不乐意。于是闫大佬只好任劳任怨,拖着一个“羽绒球”出门了。
好在这种状态并没影响小血族的兴致。他扒着闫钧到处走,还要去买工艺品当纪念。他这样不方便拿太多东西,大部分都转移到了闫钧手上。好在小血族的这个对象选得好,身强体健,长时间负重不成问题。不然左手拖着一个人,右手还要拎东西,普通人肯定得去半条命。
不过陆永乐的作妖还没完。在一个小礼品店里,他忽然就指着玻璃柜里锁着的一个古董八音盒,扯尖嗓子用英语喊道:“我要那个!”
闫钧:“……嗯?”
说实话,虽然闫组长对小血族的这些“突然袭击”没有太大意见,但青年说来就来,闫组长暂时还没办法“光速入戏”。
店员却不知道闫钧的心理活动。他看陆永乐包得严实,一双眼睛咕噜噜转,外加刚刚的小尖嗓和挽着男人的状态,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个女孩。他打开玻璃柜,拿出那个古董八音盒,放在柜面上:“是这个吗?”
“噢,它好漂亮!”陆永乐凑上去看,还摸了摸,“它会演奏什么曲子?”
“它会唱《献给爱丽丝》,小姐。”店员给八音盒上发条,介绍道,“这是我们店里收到的状态最好的古董八音盒之一。随着发条转动,里面的万花筒也会不断发生变化……”
陆永乐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儿,当然也听了八音盒那清脆的《献给爱丽丝》,然后扭头冲闫钧道:“我想要这个,买给我!”
那语气,那音调,简直飞扬跋扈。闫钧知道他在找乐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他冒出了一大串:“昨天你就说给我买礼物,但是去机场太晚,根本没时间逛机场免税店。到了这边又一直忙到现在才能出来走走,要你买个八音盒都不可以吗?我们结婚才几天啊?整天都见不到你一面,好不容易出来旅行,要你补个情人节礼物都这么难……”
闫钧:“……”
行吧,这么一大串瞎话说来就来,小血族“戏瘾”上头,闫钧也招架不住。男人也不拦着他发挥,只是低声问了一句:“真要?”
“不然呢?”陆永乐还没“出戏”,听着这话就跟点炮仗似的,“当我和你开玩笑?你到底把不把我当回事……唔。”
闫钧低头凑近,拉下青年的围巾,碰了一下唇:“好,给你买,别生气。”
“……”这回轮到小血族不知道怎么接戏了。
倒不是别的,就是闫钧的道歉看起来还挺真诚,陆永乐搞不懂他这是配合呢,还是当真在哄自己了。青年绞尽脑汁,“气势汹汹”补了一句:“那你买呀,亲我干嘛!”
这话的内容是挺有气魄,就是语气上已经弱势了很多。闫钧笑了笑,帮他拉好围巾,冲店员道:“我买这个,劳烦包装一下,谢谢。”
“好的,先生,谢谢您。也谢谢这位小姐。”欧洲风气开放,店员目击到小情侣亲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亲一下就像泄气气球一样变得奶凶的“女孩儿”挺可爱。店员一边将八音盒包起来,一边和陆永乐聊天,试图给被发脾气的丈夫帮忙:“女士,他很爱你。”
陆永乐想不出别的词儿,只好轻轻“哼”了一声。
闫钧付了钱,然后把包装好的八音盒递给青年。青年提溜着袋子看了看,把东西塞回男人手里,转身先走了。
闫钧倒是礼数周全地和店员道别。
店员笑道:“她很可爱,情人节也确实很重要,别惹她生气啦。”
闫钧也不反驳这些误解,点点头。
店员又道:“新婚快乐。”
“谢谢。”闫钧回了一句,然后拎着东西也出了店门。
店员看着那个之前气鼓鼓独自走出去的“小妻子”,站在店门外等到了自己的伴侣,手挽上去一起走了,会心一笑。
这一趟,一直逛到晚上九点半,两人回到酒店。
陆永乐刚在闫钧的帮助下卸了所有“装备”,一下就扑到男人身上去了,树袋熊似的挂住:“我刚刚在外面和你发脾气,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