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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黎子轩声音变得暗哑，艰难地说:“在家家团聚的除夕……我只觉得我要死了，我活在这世上多么孤独……没有你，没有林叔我就是个行尸走肉。”“我好想林叔啊……想的受不住……”黎子轩含泪看着林耀阳说:“我觉得我见不到你会死掉……所以，我一直在门口等……我以为你除夕夜会在家……”“可是……你不在……”两行眼泪从黎子轩的眼角滑落:“所以……哥……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了吗？”“子……轩……”林耀阳也忍不住泪崩，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这些日子……他又何曾不想念黎子轩呢。“哥……我饿了。”黎子轩穿着林耀阳的冬季睡衣，坐在客厅，对林耀阳喊道。“等一下，粥马上好。”林耀阳一边用勺子搅动着，天然气灶上的蔬菜白米粥，一边答应。“嗯！”黎子轩心满意足了点点头。“叮咚……叮咚……”门铃忽然响了起来。黎子轩一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一看门口的人，黎子轩立刻变了脸色。门口站着薛阿姨和乔雪母女俩。看见黎子轩，乔雪不禁一阵惊恐，像后退了一步，小脸变得苍白。薛阿姨却没察觉气氛不对，笑眯眯看着黎子轩说:“这孩子是……是那个子轩吧？”黎子轩心念一动，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说:“对呀！我是黎子轩。您是小雪的妈妈吧？”林耀阳在厨房听见两人的对话，心里一惊，才想起昨天薛阿姨说，今天要上门拜访的事。“薛阿姨！”林耀阳生怕黎子轩再和乔雪起冲突，连忙走出来，招呼道:“小雪，你们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黎子轩也做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给薛阿姨和乔雪拿来了拖鞋。“刚起床呀？”薛阿姨走进林家，一边摘围巾，一边环顾四周说。“恩，我弟弟昨天晚上刚到家，就发烧了，刚睡醒。”林耀阳一边让座，一边对薛阿姨说。“耀阳哥哥。”乔雪举起手里的袋子，对林耀阳说:“我妈妈怕你一个人大过年在家挨饿，给你带了些吃的过来。”黎子轩抬起乌黑的眸子，默默看了乔雪一眼，什么也没说。“薛阿姨，让你费心了。”林耀阳接过袋子，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只烤鸡，一只烧鸭，一点酱牛肉，和我炸的果子。”薛阿姨爽朗地挥挥手说。黎子轩没有对乔雪表现出半点敌意，反而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薛阿姨，一杯送到了乔雪面前。乔雪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杯。“耀阳啊。”薛阿姨和林耀阳、黎子轩寒暄了几句，喝完了半杯茶，站起来说:“我今儿来主要是看看你爸爸的灵位，给他上柱香的。”一听这话，黎子轩也变了脸色。“好的！”林耀阳站起身，领着薛阿姨，向供着林国庆灵位的小屋走去。乔雪和黎子轩紧跟其后。林国庆住过的小屋，被林耀阳收拾的很干净。他平常坐着看书看报的书桌，被收拾成了供桌。中间放着林国庆的放大黑白照，照片前摆着白菊花，香炉。“老林啊！我来看你啦！”薛阿姨一看见照片里熟悉的脸，不禁悲从中来，喊了一声，落下泪来。林耀阳、黎子轩也红了眼眶。乔雪扶着母亲，垂下了头。黎子轩下套薛阿姨、乔雪，林耀阳和黎子轩依次上香，祭拜完了林国庆。乔雪主动提出告辞。“薛阿姨，小雪，来一趟也不容易。”黎子轩却不疾不徐开了腔:“一起吃了午饭再走吧。”黎子轩忽然的热情邀约，让乔雪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这个黎子轩……不是一直很讨厌排斥我的吗？林耀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看着黎子轩。这个黎子轩，是突然想通了，决定接受乔雪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了吗？“也好。”薛阿姨有意撮合乔雪和林耀阳，笑着说:“大年初一，我们一起过也热闹些。”“小雪。”薛阿姨转身，热情地对女儿说:“把我带的肉拿出来，热热，切好摆盘。”“薛阿姨，你坐着看会电视。”黎子轩微笑着将薛阿姨让到客厅，拿遥控器打开电视，客气地说:“我们三个做饭就好。”“好！好！”薛阿姨闻言，心里美滋滋地，笑着坐在了沙发上。“耀阳哥哥。”乔雪走进厨房，声音娇媚地喊了声:“给我一个围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