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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第1页)

看到徐星光,尤静秋就没有好脸色,她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问徐星光:“这么早就去外面买早饭了?该不会是昨晚彻夜未归吧?”不等徐星光解释,尤静秋又奚落她:“单身年轻姑娘,大晚上还是少出去好,免得被人说闲话。”徐星光突然摇了摇脚踝,她说:“医院病床空位太多了,你也想进去陪你女儿是不是?”尤静秋脑海里浮现出尤明月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顿时见好就收。徐泽清告诉徐星光:“明月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褚公子在医院里陪着她。星光,明月现在是褚家认定的未来儿媳人选,你做事得有分寸。”“她不犯贱,我绝对不动手。”说罢,徐星光就拎着早餐进了屋。“你看看她说的是些什么混账话!”尤静秋冲上去就要找徐星光理论,被徐泽清一把拽住,“行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本来就是明月偷了她的东西,真把这是闹大了,传了出去,损坏的还是明月的名声。”闻言,尤静秋顿时消停了。没有任何事,是比成功让明月嫁进褚家更重要的了。她可绝对不能给明月拖后腿。039遗产都给徐星光吃过早餐,徐星光拿出轮椅来,准备带着徐庆年出发去仓山镇。见状,徐泽清赶紧去到老人房,亲自将徐庆年背出门,送上车。落座后,徐庆年盯着突然变得孝顺起来的徐泽清,他讥讽道:“从我瘫痪后,这是你第一次背我。”知道徐庆年是在讽刺自己,徐泽清并没做声,他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这会儿正是上班的时候,左邻右舍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惊讶。隔壁的张哥站在自家院门口,扯开嗓子问徐泽清:“老徐,好久没见到徐校长了,这是怎么了?”徐庆年瘫痪多年,鲜少出来晒太阳,突然看见徐泽清背着徐庆年上了车,像是要远行,不免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状况。老张表情微变,压低声音说:“徐校长病情加重了?”所以这是要送去医院?要准备后事了?徐泽清笑呵呵地解释道:“我们家星光前段时间不是醒了吗,她决定回学校继续读书,刚好她妈在仓山镇那边有套房子,离学校近,准备搬过去住。”“老爷子年纪大了,舍不得孙女,执意要跟星光一起去仓山镇那边休养。没办法,咱们当孩子的也只能随了老爷子的心愿,就找了个护工去那边照顾他。我这不是送他们爷孙俩过去么?”住在这个小区的人,谁都清楚徐家那些破事。原来的徐夫人去世后,尤静秋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孩子搬进了徐家。邻居们嘴里不说,但心里都认为,早在徐夫人离世前,徐泽清跟尤静秋就勾搭上了。自从尤静秋他们娘仨嫁进徐家后,徐庆年就鲜少出来晒太阳,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遭到了新儿媳的嫌弃跟冷落。没有了亲妈的徐星光,就成了徐家多出来的那个女儿,搬出去倒更自在。同样不受儿媳待见的徐庆年,搬出去了也更省心。大家虽然看透了这件事的本质,却也不会明面上谴责徐泽清跟尤静秋两口子。谁让尤静秋养了个有能耐的姑娘,成了褚家继承人的女朋友。如果尤明月将来能顺利嫁入褚家,那徐家就成了褚家的亲家。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不想得罪徐泽清。老张点点头,奉承道:“仓山镇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星光那丫头懂事又孝顺,有她陪着,徐校长这心情一好啊,说不定身体也会硬朗些。你们当儿子的,有心了。”徐泽清谦逊应道:“身为孩子,这都是应该做的。”将徐泽清的表演看在眼里,徐星光只觉得滑稽,一路上并不说话。徐庆年靠着椅背,也在假寐。车子抵达仓山镇街尾,停在219号楼门口。徐泽清刚将车熄火,突然听到徐庆年说:“你现在娶了别的女人,愿意给别人养孩子,但我不做活菩萨。我决定将我跟你妈留下来的存款,全部留给星光。”闻言,徐星光跟徐泽清同时扭头望向徐庆年。爷爷从小就想要个男孙子,总念叨着有个男孩才能续徐家的香火,徐星光真没想到老爷子会将财产留给她。“爷爷,那些钱我不需要。”老人家辛苦存下来的钱,她拿着良心难安。徐泽清并不惦记徐庆年那点存款,对他而言,那点存款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徐庆年的做法,实在是令徐泽清头大。哪怕老爷子的财产并不多,那也不能只给星光一个。尤骄阳跟尤明月只是明面上的私生子,实际上却是徐家的血脉。一旦被尤静秋知道徐庆年将全部遗产留给徐星光,却没给自己儿女半分钱,一定又会将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徐泽清苦口婆心地跟徐庆年讲道理:“爸,骄阳跟明月入了咱徐家的户口,那就是咱徐家的孩子了。能当一家人也是缘分,身为爷爷,你多多少少还是给他们分一点。把财产全部留给星光,传出去会遭人议论,也会影响咱们徐家的声誉。”“不妥?”徐庆年眼睛一瞪,继而骂道:“可笑,你要给别人当便宜爹,我可没兴趣当便宜爷爷!我老徐家的钱,只留给徐家的人!怕遭人议论,你就做不出发妻刚死,就另娶新妻的事!”徐庆年只是身体瘫痪了,不是脑子瘫痪了,口才跟思维依然敏捷。“你先不要脸,就别怪我不要皮。”老徐家的声誉,早就被徐泽清跟尤静秋两口子败完了,还好意思跟他提徐家声誉。其实,尤静秋刚嫁进徐家的时候,为了获得公公的认可,也曾亲自端茶递水服侍过徐庆年几天。但徐庆年始终看不上尤静秋的为人秉性,她明知道徐泽清刚丧偶两三月,就亟不可待地搬进徐家。身为女人,她这样做就不道德。因此,徐庆年对前来讨好他的尤静秋,始终没有过半分好脸色。每次,他都能让尤静秋强笑着进房间,含着泪出房间。后来尤静秋破罐子破摔,索性就不出现在徐庆年面前。因此,就算徐泽清今日把嘴皮子说破,徐庆年都不会同意将遗产分给那两个孩子一个硬币。见徐庆年心意已决,不会改变。徐泽清感到胸闷气短,但也无济于事。徐泽清无奈地叹道:“爸,你这样,我不好跟静秋交代。”徐庆年则说:“我看你死后,也不好跟星光她妈交代。”徐泽清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徐星光坐在旁边,徐泽清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他只能用力捏紧方向盘,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徐星光盯着徐泽清那为难的模样,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前两天,她便将徐泽清跟尤明月兄妹的头发寄给了一家亲子鉴定机构,算算时间,明天就该出结果了。她对亲子鉴定结果,十分期待。“下车吧。”将徐庆年跟他的东西都送进屋后,徐泽清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坐上车,刚启动车子,抬头就看到隔壁那个姓霍的单身汉,拎着一袋生活用品,朝着家的方向走。见霍闻安没发现自己,徐泽清主动摇下车窗,并冲霍闻安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听左邻右舍说,霍先生刚回仓山镇不久?”徐泽清的潜台词是在告诉霍闻安:我知道你坐过牢,也知道你才回来不久。霍闻安懒得搭理徐泽清,他拿出钥匙直接去开院门。刚在老爷子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又被一个小混混无视,徐泽清终于找到了开炮对象。他冲着霍闻安的背影,语气不善地说:“小子,我女儿是少年作家,你这种人,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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