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用网络电话给我打的。”景樱耸耸肩,“他应该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太多事情。”
这时展杰手机响了一下,是张大超给他发来的信息:初步判定这封信和面包车里的字条是同一人的笔迹。
“他现在涉嫌绑架谋杀,如果他再联系你……”
“你能不当着孩子的面说吗?”景樱制止道。
展杰看向安坐在椅子上的白静,点了点头。两人来到另一间屋,展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她白静恢复的怎么样了。景樱告诉他,白静现在首先要摆脱药物依赖,然后才能逐步心理治疗。
展杰把张珂改了白静出生日期的事情告诉景樱。当得知张珂可能会因此逃脱法律制裁,景樱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能找到白静的出生证,就能证明有人篡改了她的生日。”展杰低声说道,“然后不仅张珂,还有改生日的孙子也能抓到。”
听到这句话,景樱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她告诉展杰,两个月前奚莉莉当着她的面和张珂打电话,张珂让她找出白静的出生证给他。两人还为了这件事在电话里吵了很久。因为景樱知道张珂不是白静的生父,听到他要白静的出生证,还很纳闷,所以对这件事有很深的印象。
“两个月前?”展杰把这个信息记录到本子上,让景樱继续回忆,比如张珂有没有提到为什么要拿白静的出生证,或者有没有提到什么人,什么地方。景樱想了好久,也没有再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景樱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声音也哽咽了。
“还有……”展杰忽然收口,看着门口。
景樱回头,看到白静站在门口。景樱蹲下来,她跑到景樱面前,抱住她,吊在她怀里,无声地蹭她的脸,像个三四岁的小孩。景樱把白静送进卧室,白静乖乖躺在床上。
景樱关门出来向展杰解释,人在痛苦的时候大脑会在记忆中搜索美好的事物来抑制痛苦,这是痛苦补偿。因为长期被强奸和药物伤害,白静的大脑只能在幼年的记忆中寻找痛苦补偿。久而久之,当她感觉环境不安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使用幼年的行为模式增加安全感。当她认为自己爱的人遇到痛苦时,也会用这个方法安慰对方。
展杰的喉结颤抖了一下:“如果不能证明白静是幼女,就只能让白静指证张珂强奸她,但她要说出很多细节,比如时间、地点、怎么……”
“你疯了!”景樱打断他的话。
“不是我疯了,是法律就是这么定的。”展杰赶紧解释,“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强奸案的受害者都不愿意出庭作证的原因。”
景樱用力摆手:“不!绝对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张珂也是这么想的。”展杰说道,“他已经算准了没有人愿意让白静出庭指证他,所以就没人会指证他。白静是幼女是他唯一的漏洞,现在漏洞补上了。而且我告诉你,张珂的律师要做无罪辩护。”
“什么!他还要做无罪辩护?你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展杰摇摇头:“唯一能证明白静出生日期的是白蒙和奚莉莉,现在奚莉莉还失踪了。如果能让白蒙作证,同时能找到其他证据,比如照片视频什么的,也许还能挽回局势。”
“你们把奚莉莉救回来……”
“她很可能已经死了。”展杰回答道,“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要找白蒙。如果他再联系你,你把这件事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