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和脑袋里一根筋的堂弟讲不通,盛淮安笑着道:“行啊,哪一日得空,你再叫上几个人,让他们看我怎么把你揍的落花流水!”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揍我?”少年揉着被隼鸟啄红的额头,梗着头不服地嚷嚷。
“不对!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要成亲啦?”少年郎情窦初开,对感情之事也好奇,像盛淮安这样乱来的女子,竟然也有人娶?
盛淮安笑道:“对啊,估摸着该下聘礼了。”
“谁?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下聘礼?”盛容与问。
盛淮安嘴角噙着笑,白了他一眼,道:“是本公主送聘礼。”
……
当今圣上想要将盛淮安嫁给沈长序的意思很明显。
上京女子婚嫁早,但是盛淮安二十一岁的年纪也不算老,而且那张脸,带着些秀美的上京女未曾有的边塞风情。
沈青的众多同僚,对沈青的羡慕可谓是溢于言表。他们都认为沈青在太常寺的闲职,不过是箫相为了避嫌,一朝成了驸马,正是沈少卿飞黄腾达的开始。
沈长序客套的笑里带着些冰冷。
哪有什么飞黄腾达,他只知道盛淮安对箫相有用。
但他亦有疑虑,前些天那个春雨里纵马的女子,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她那股张扬劲儿,当真就这么随便应下了这个驸马?
……
要说昨日,太常卿沈长序还人人艳羡,第二日就得成上京的谈资了。
此刻,箫弦的胡须跟着发抖,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沈长序,道:“你不是说,一切尚可?”
沈青低垂着头,他的确是按照箫弦预想的,和盛淮安“勾搭”上了,吃了一嘴马蹄后边的尘土,莫名其妙成了公主驸马,不过这些,他没有跟箫弦交代。
但他没想到,盛淮安竟然派人来箫弦府里送聘礼。
沈青觉得,这才像是盛淮安会做出来的。
箫弦气得来回踱步,他要的哪是这种“尚可”,他要盛淮安对沈青死心塌地,乖乖把羽衣军也拱手当嫁妆送给沈青!
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沈青成了要“嫁”的那一个,箫弦是不是还得陪上些嫁妆?
他身上的朝服都还没换,一拂袖,已经苍老的面孔还带着些上位者摄人的压迫:“你怎么干的?”
沈青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显,他道:“的确是按父亲所嘱咐的,和永宁公主……”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箫弦给打断了:“混账!”
发觉自己失了仪态,箫弦重新清了清嗓子,道:“长序。蕙儿现在已经入了宫,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不是亲子,却胜似亲父子,我答应过你的父亲。
“天底下女子这般多,哪怕你不喜欢永宁公主,日后养几个妾也无伤大雅,现今公主的聘礼抬到了相府门口,你我骑虎难下,
大周哪有女子给男子下聘的道理?”讲到这里,箫弦的声音也昂扬了起来,似乎要唤起沈青的男儿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