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秀不邀请大姐,倒是邀请她去,旁人若是见了,恐怕多有不便。索性转身又进了自己家,使莫问去酒楼通知高楚阳自己晚点到。
“二小姐,您看!”清音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撩起一角的裙裾,露出一截小腿,“二小姐,我只用了两次,这效果……”
云娉婷凑近才发觉那块疤痕淡了许多许多,且比旁边的皮肤白皙细嫩的多,“这是那白玉膏的效果吧。”
“正是,谢谢二小姐。”清音一脸的感激,“只是这么好的东西,我一个下人……”
“不必,那是大姐托我给你的。”云娉婷怕她还给自己,又见她用了效果显著,自是不想收回来,便找了个借口。”
清音喜滋滋的离开了。
白玉膏的确是个宝物。
只是清音是死脑筋,得了这件宝物只用了两回,便硬生生的放回云玉昭的梳妆台上。
“真是热死了!”云玉昭进门解开了自己的披风,这几日心情不好,练子超每日清晨跑步便邀着自己一起去。今天起得早,两人竟跑到十几里外的妙和庵去烧香了,跑的满头大汗。
“清音,翠色!”云玉昭吼道,“死哪里去了!我渴死了!”她情绪一直不好,此时有热又渴,更是烦躁。
清音端着泡好的雪尖一路小跑,脸憋得通红,战战兢兢地递上杯子小声说道,“大小姐,我伺候您沐浴,水已经放好了。”
云玉昭将杯中水喝尽,往暖阁走去。她有隔日沐浴的习惯,这几日跑步更是天天沐浴更衣,清音打开暖阁的门,翠色正往木盆中撒花瓣,见云玉昭进来,二人便退到暖阁外的小间等候叫唤。
最近天干,云玉昭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干巴巴,抹了药行的润子油也不见好转,索性全身泡在水中不起来,似要将一身皮喂饱水似的。
“清音,将我的润子油拿来。”云玉昭裹着紫色软烟罗的寝衣坐在里面的竹木条椅上喊道,“全身都干的起了皮。”
清音忙往房内去取,顺手拿了白玉膏。
“什么味道?如此沁人心脾?”云玉昭只觉背上,肩上一阵清凉,味道更是清香无比。
“大小姐,这是白玉膏……”便将自己抹后腿上的变化说了出来,云玉昭正巧周身有些发痒起皮,便没多问,任清音帮她涂抹了全身。
云娉婷换了身白色回纹立领裙,带着莫问一起去了金榜街。半天过去,简家医铺的开业典礼已经结束,应该不会来寻自己了,还是赶紧去酒楼帮忙。
******
几日下来,云玉昭的皮肤竟真的不起皮了,脸上的皮肤都如剥了壳的鸡蛋,分外白嫩。
只是,脾气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差。严重的是每日一睁眼一闭眼便出现了云娉婷画中那个皓月无边的男子,尤其是每个夜晚,都绮梦不休,爱意缠绵,自是陷入了单相思。
天天如此,夜不能寐,日间脾气便更差,家里下人铺里伙计哪个不被训过,动辄骂人已是轻的,甚至还动手打人,打下人还好,已经两次将客人打跑了……云建业很是头痛,打人的事情好摆平,只是不知为何一向聪明果决的她处理问题不如以前麻利,连番出了几回错误,此时是下定的重要时期,几回下来云氏损失惨重。
看着面前的几张空单,云建业大为头疼,信誉是挽回了,可代价是给四家药铺提供半年的药材。
女儿大了,不中留了。趁着自己脑清目明,该将大女儿的亲事办了。
夜深人静,见云傅氏正在给他整理衣物,变将灯火挑亮了些,随后坐到了云傅氏一侧。
“夫人,玉昭近日在铺中接连犯错,想必是大了,有心事了。”
云傅氏一愣,心下明了,她也是这么想的,“老爷,的确如此。”云傅氏将云玉昭最近的变化系数讲了出来,家中许久不得安宁了。
“年后看来是要寻一户好人家,把这件事办了。”
云傅氏没有多说,只连连点头。
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依云玉昭的性子若是有了意中人那定会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表露心迹,不会隐忍到现在。
恩科在即,赴考的秀才们悉数进京,云氏酒楼一时间人满为患,来晚的秀才们挤在门口不肯离去。云娉婷和高楚阳劝说半天,好另寻他处投诉,可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