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胭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她说的此番话,话里话外皆是无法宽恕之意。徐宝舒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马上下令:“快将这丫鬟赶出府,看着就十分碍眼。”
花厅外的几名婆子进来,将这丫鬟拖了下去。徐宝舒说:“姐姐这衣裳脏了,我那儿有新得的裙子,姐姐去换上吧。”
初胭瞅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她嗯了一声,跟在丫鬟身后去更衣。
后宅寂静安逸,长廊婉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初胭进去换了身杏黄色衫裙,腰间尺寸有些不合适,但是束好腰带,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她忍不住多想,今日她同徐宝舒皆穿了紫色裙衫,下午自己就被泼了热茶,换了衣裳……初胭抿了抿唇,按了按胸口。
不太可能吧……毕竟,徐宝舒看起来是那样纯真无害。
返回花厅的途中,在长廊之间,初胭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徐新南。徐新南见了她,温润笑道:“本以为见不到了,好在赶回来了。”
初胭打了个愣,问他:“徐公子是专程来寻我的?”
徐新南嗯了一声,将怀中的一道红色平安符递给她,“这是在下去寻那位住持求的平安符,胭娘子既然在宫中,想来出行不便,在下就自作主张了。”
初胭呆呆地接过平安符,心中惊讶,盈盈福身行了一礼道谢:“多谢徐公子,难为你还记得。”
这不过是个随口而说的承诺罢了,没想到徐新南竟真的放在了心上。初胭打小是被男子追捧着长大的,自然能看出谢许端倪来。
她的一双杏眸中并无波澜,内心平静的好似一汪深潭。徐新南笑了笑,“小娘子不必多礼。”
初胭浅笑着将平安符挂在腰间,复抬眸道:“我得回去了。”
徐新南应了一声,“小娘子慢走。”
初胭回到席间,和一众贵女说说笑笑,不久后就散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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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韵山问初胭:“小娘子的肩膀可还疼着?”
初胭轻轻碰了碰肩膀,登时酥酥麻麻的痛感袭来。她挑起黛眉,叹气道:“还是有些疼。”
韵山心疼道:“奴婢瞧得真切,那丫鬟就是故意的。那样平整的地毯上,如何能跌跤?还偏偏只泼在了小娘子身上……”
初胭低着眼,声线也压低,“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该担心的,还是年芳池的邀约。我是连马都没骑过的……”
韵山叹息,“奴婢看出来年娘子就是不相信您罢了,因此处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