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痛,轻呼了一声,可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总算给人哄出了笑容来。
也没心思细想陆醉为何有些许不悦,也没细想这“小瞧”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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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下,陆醉和初胭下了车。
初胭四处看了看,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此处十分僻静,周围有带刀官兵严加防守,且只有月光能为他们二人照亮。
这哪里是个看风景的地方?她回头抬眼看向陆醉,颤声问他:“殿……殿下,此处如何赏景?”
春夜里的风凉,吹得她打了个寒噤。陆醉瞥了她眼,轻轻握着她的手指,话音薄凉笑道:“你不是和你那丫鬟,对本王是如何处置他们的,很感兴趣吗?”
初胭惊慌地低下了眼,手心沁出了冷汗,她翕动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殿下,奴婢不是有意议论……”
她瑟瑟发抖着,知道他是动了怒,不然断然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陆醉冷笑道:“本王最厌烦多嘴之人,此话是从何处传出,里面的人,都一并杖毙了吧。”
那可是一整个御膳房!
初胭被吓得没忍住掉了眼泪,她松开了陆醉的手,跪在肮脏的泥地上,认错道:“殿下,奴婢知错了,随殿下责罚。请您不要迁怒于旁人,宫中毕竟才将将安定下来啊……”
陆醉抿着唇,冷眼看着她,明明方才还温情调笑,眼下却仿若变了个人,“坏了规矩就要受罚,你以为你是谁,能为他们求情。”
初胭咬了咬下唇,泪眼朦胧,却见他朝她伸出了手,听他凉声道:“起来。再哭连你一起罚。”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一把被他抓住。借着陆醉的力气,初胭站了起来。
她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地牢。
初胭知道,陆醉不是不会惩罚她。让她进这地牢、惩罚整个御膳房,无一不是在惩罚她。
一进入地牢,就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初胭睁大了眼睛,尽量跟住陆醉的步伐。
里面有侍卫朝他们行礼,将他们引到一间牢房前。
牢房里面的人似乎未受苛待,衣装还算整洁,正在破口大骂。骂陆醉是乱臣贼子,骂陆醉是狼心狗肺,甚至,骂陆醉的娘是荡|妇……
初胭偷偷看陆醉,发现他神色淡淡,仿佛那人骂的并不是他似的。
两人在牢房前站定,囚犯不仅不收敛,反而愈演愈烈。狱卒没得到主子的吩咐并不动手,可也时时留心主子的神态,心中暗道这位谋逆的主子,可真当不是一般人……
陆醉勾了勾唇角,眸色冷冷,“骂够了吧,王大人。”
这位王大人却咆哮笑道:“骂你这个畜|生,怕是这辈子都骂不尽的!”
他笑了笑,没管他,反而嗓音沉沉问初胭:“雪宝,你觉得怎么处置他才合适?”
她对生命向来抱有敬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