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眼那摆得满满当当的桌子,低着眼施了一礼,细声道:“谢陛下恩典。
陆醉能为自己送来瓜果点心,她属实没料到。
难道是为昨夜之事而感到愧对于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初胭就忙在心中否认。只道是陆醉那人,如何会知道羞愧二字该怎么写?
一众太监内侍离开后,宴饮又重新活跃起来。
因为她的身份,还有自宫中而来的赏赐,众人皆有意无意地同她套起近乎,看起来比方才的和善,多了几分热情。
虽然此乃诗会,但是没人愿意在赏春景时伤自己的脑筋。
她们围着石桌坐好,一边品尝瓜果,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李雪折坐在初胭身边,剥了一半蜜桔递给她,“这可真是托了你的福了。”
初胭接过蜜桔,笑着细声道:“雪折可莫要打趣我了,若要感激,还是要感激陛下的。”
李雪折答道:“陛下自然是要感激。可若是你今儿个没来,我们哪能得到这样多的赏赐?”
她垂下眼眸,如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轻颤,害羞地笑了笑,心中五味杂陈。
蜜桔甘甜的汁液弥漫在口中,初胭回眸看着湖边的嫩柳,微风拂过时,禁不住怯意地眯起了杏眸。
殊不知,这一幕被人尽收眼底。
垂柳树后,徐新南正坐在小石桌前,执笔在宣纸上描绘下俏丽的少女。
一旁的仆从笑道:“公子真是好兴致,这画中人甚美。”
徐新南勾起唇角笑了笑,轻声感叹而意味深长道:“我的画,可不及她半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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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其乐融融,徐宝舒不知何时离了场,有人起了雅兴,细声作了一首吟柳诗。
初胭是听不明白的,只知道那位小娘子才学出众,很是让她羡慕。
在座的淑女们纷纷夸赞,李折雪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这位是王学士家的孙女,最爱吟诗作对,也爱听旁人恭维。”
初胭缓缓点了点头,却在此时听到那小娘子提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