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胭叹了口气,坐在枯草堆上,拿来一只枯草编了一只草环。
她想,陆醉发现她不在了,定会来寻她的吧。
可初胭干巴巴地又想,若是陆醉不来寻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边想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草环扔在地上,靠在土墙上闭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初胭忽然听到木门被拉开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见来人正是昨夜那左脸流着血的男人,此时血已止,脸颊用布包着,瞧起来恐怖至极。
初胭警醒,问他是谁。
他看到初胭身上麻绳已解,莫名地笑着,答非所问,“怪不得陆醉宝贝得很,能自己将麻绳解开,倒是有些头脑的。”
初胭一脸茫然,“陆醉是谁。”
她担心自己的身子,又不想成为这个男人威胁陆醉的物品。
男人哼笑一声,“你不知道陆醉?小娘子聪慧一时怎么泛起了糊涂。前些日子京中寻一女子,那画像中的人与你一般无二。你真的觉得你不出门便无人知晓你了吗?”
初胭背后发冷,面上依旧镇定,“我不过是死了男人的村妇罢了,独自一人带着遗腹子已是不易,就因为我与那女子长相类似,便要将我绑起来吗。”
男人不欲与她纠缠,回头让人把食盒递给初胭,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初胭将食盒打开,里头的菜早就冷了。她吃不下去,可还是勉强吃了几口便扔在了一旁。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不过那男人再没露面。
初胭怕自己忘了呆在这里多久,便用枯草在地上画横线,数来数去,已经过去七日了。
手上的伤已经结了痂,留下铁锈色的疤痕。
不知道晚玉和韵山好不好,是不是也一起被掳到别的地方了,她们两个若是在一起,好歹能作伴,彼此出出主意吧。
至于陆醉呢,是将她忘了吗,到现在也不曾寻到她……
初胭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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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间,陆醉端坐于江郡水牢中,看着被锁链绑起吊在半空中的血人,曈眸平静无波,淡声问他:“山谦,你说不说。”
那名叫山谦的男人,正是将初胭掳走的人,也是已被处死的乔权身边的最后一条狗。
他阴狠狠地看着陆醉,有血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流,遮住他的眼球,“为何说。不如杀了我,那便让你与你的心上人此生不得相见。”
陆醉向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再次将人按进一盆盐水中。若说仅让人喘不上气来已是酷刑,那整张腐烂的脸置于盐水中,更是痛苦不堪。
人一直在呜咽着,可无奈手脚皆被绑住,因此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陆醉见差不多了,不能让人就这么死了,抬抬如玉似的手,让狱卒松手。
山谦几乎昏死过去,气若悬丝,总算松了口,“我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早已高高肿起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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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晨起,初胭在脚边又画了一条横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没有半点精神。
她正垂首发着呆,忽然间听见木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来。
初胭吓了一跳,往外看,来人不是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也不是日日来送冷饭的哑巴,而是陆醉身边的小七。
小七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他见了初胭忙上前关切,本想搀扶着孕妇,可又想着要避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