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道:“这位小娘子,这匹马是我家年娘子的坐骑,您再瞧瞧旁的马匹吧!”
初胭顿了顿,抿着唇松了手,恰好见年芳池走了过来。年芳池看了看那马,又看了看初胭,扬唇笑着说:“妹妹的眼光真不错。不过这匹马,恐我无法相让。”
初胭哎了一声,“我自然不会夺人所爱。我再去看看别的马匹。”
她转头就要和李雪折离开,却被年芳池叫住。
“妹妹别急”,年芳池上前,拍了拍那枣红色马旁的白马,笑着看着初胭,“这匹马亦是良驹。”
初胭没多看,只是展颜一笑,细声说:“我相信姐姐。如此,我便选这匹马了。”
年芳池道:“如此甚好。还望妹妹宽恕我无法割爱。”
初胭说:“姐姐多虑了。”
年芳池道:“既然这么,我就先去别处瞧瞧了。妹妹若是出发,可要三两结伴而行,千万小心,别出了什么岔子。”
初胭说知道了,而后看着年芳池身姿翩翩离去。年芳池离开后,李雪折仔细将这匹白马端量了一番,轻舒了口气,低声说:“妹妹,这马无虞,想来她没有在马上动手脚。”
初胭回眸看她,安抚似地笑道:“就算恨我妒我,大约也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令我难堪。倘若我在她这处受了伤,她也是难辞其咎的。”
李雪折犹豫了一分,心道初胭虽然聪慧,但是有时还是低估了这些贵女们的心计……年芳池碰见初胭,就仿佛针尖对麦芒,一字一句之间满是刺探和怀疑,再加上圣上对初胭是极上心的,实在是难以保证她不会对初胭做出什么事来……
就骑马一事来说,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实在无法将此事归咎到年芳池的身上……
不过李雪折看过马儿,见马儿并无异常,也就放了心,不欲令初胭惊慌,是以只是嗯了一声,就和初胭一同翻身上了马。
起先二人还有说有笑的,马儿齐头并行,煞是和谐。可就在二人将将行至密林口处时,不知从哪面射来一支利箭,恰好射中初胭的马身之上!
白马竭尽力气地疯狂迈着四蹄,朝密林深处奔去!初胭也跟着慌了神,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李雪折渐渐淡去的声音。
她伏在马背上,方才能避免那杂乱枝桠划伤她的脸颊。只是在颠簸之中,她也跟着没了握住缰绳的气力。
坠马吗?初胭咬着牙,早已忘记哭。她虽然不想再这么屈辱的活着,但是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丧命……可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前方飞速而过的陌生景色令她恐惧。初胭被颠下马时,口中模模糊糊地呢喃着一个名字……然而一切就好像是编撰好的一样,在她跌到坚硬的土地前,先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那匹白马还在疯了似地往前奔去,初胭窝在陆醉的怀里半睁着杏眸,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嘴唇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声音来,可隐约能够辨别她在轻唤他的名字,然后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陆醉的面色沉如水,抱着初胭往自己的马车上去。
重归随行,本觉得陛下大费周章出宫来是小题大做,可此时他见初胭是被抱回来的,右眼皮子一跳,心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