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正哼着小曲收拾初胭的首饰,一抬眼却见她一副不舒适的模样,忙起身快步向前,“娘子,您怎么了?”
初胭枕在柔嫩的手臂上,白皙的脸颊被压出红痕。她偏过头看着晚玉,闷声道:“心中不舒坦,慌得厉害。”
晚玉安慰她道:“娘子可得往好处想。您生得美,入了宫定会得圣上宠爱,何必忧虑?”
初胭答道:“可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宫中贵人娘娘们可不是好糊弄的,我倒希望入了宫后,不得圣上宠爱,安稳度过下半辈子就好。”
她坐直腰身,长长舒了口气。晚玉却道:“娘子别怪奴婢多嘴。您生得这副相貌,入宫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太过安稳。”
初胭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知呢?
-
昨夜下过雨,使得晨间的空气格外清爽。韵山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宫赴命。
内殿中,淑妃正倚在小榻上,微眯着眼眸。她的一旁跪着个小宫女,正为她捏腿。
韵山行了一礼,“娘娘,奴婢回来了。”
自韵山清晨出宫起,淑妃的心就一直悬着。眼下她见韵山回来了,禁不住坐正了身子,屏退左右,问道:“这位胭娘子相貌形态如何?品行如何?”
韵山现在回想起初胭的容貌,还是在心中暗暗感叹。
老天爷是有多眷顾初胭,才能令她生得如此俏丽?
她答道:“回娘娘的话,这位胭娘子确实生得极美,多一分妖冶,少一分寡淡,身形体态也挑不出瑕疵。至于品行,奴婢不敢断言,不过应当是个聪明人。”
淑妃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丝笑意,“入了宫后,本宫自会查探。只要她入了圣上的眼,本宫何愁有了身孕的杜美人?”
“娘娘说得是”,韵山应道,又提起一事,“再过几日秦王殿下抵达京城,为圣上庆祝生辰。”
“秦王?他怎么来了?”淑妃疑惑道。
这位秦王,可与朝中其他王公不同,乃唯一的异姓王。其祖父早年于边疆立下军功,先帝特封其为秦王,世代戍边,无传召不得入京。
陆醉此人,杀伐果断。朝中本一直同北狄于边关僵持不下,已有十年之久。他初登此位,便率领一众将士收复失地,打退来犯敌军。他虽果决,但并不施行□□,反而体恤百姓,不仅减少税收,而且统计无人耕种的田地并分给农户,兴修水利,因此他在边关的威望,有时甚至越过了京城这位皇帝。
这几年,圣上没少往秦地派遣臣工查探,可无一不被冠以罪名遣返京城,这与逝去的老秦王大大不同。
暂且不说圣上派遣出的臣工清白衷心,怎么会每一位派去的臣工都犯下大错呢?
所以自他掌权的这些年,秦地究竟养了多少兵马,圣上也只不过听过只言片语。
有的说秦地才经历过边关一战,兵力疲乏;有的说秦地暗地征兵,能人将士无数,幼童即学御马之术。
好不容易自秦地献来一位杜美人,可惜她打小在江郡长大,对秦地也并不了解。
淑妃没心思揣测朝堂之事,只听韵山答道:“杜美人是秦王殿下的堂妹,孕中思念兄长,陛下听了,便借此生辰,传召秦王殿下入宫同庆。”
淑妃闻言心中不是滋味,酸道:“怎么会是为了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