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翘扶着苏良娣的手臂,小声地说:
“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她有些怵意地看了书房一眼,殿下都说了不见,再墨迹下去,不过讨殿下不喜罢了。
苏良娣脸色僵硬地冲门前小太监抿了抿唇,将礼仪做到位了,才带着阿翘退下。
她和余贵妾同住一个院子。
她位高,得东侧厢房,而余贵妾则住在西侧厢房。
苏良娣回来时,西侧厢房早就熄了灯,除了墙角点的几盏灯笼,一片昏暗,似早就猜到殿下今日不会留宿后院般。
苏良娣脸色一时越发难堪几分。
刚回到内室,苏良娣坐在铜镜前,她去见殿下,自然是精心打扮过了一番,虽说比不过李良娣和姜韵的绝色,但总比余贵妾的姿色要好上不少。
可苏良娣想起殿下的态度,她忽然抬手拔下发髻上的发簪,一把扔开。
她们住在杜氏别院中,地面上不如王府还铺着地毯,发簪落地,哐叽一声,发簪应声而断,阿翘吓得一跳。
苏良娣气恼得狠,眼中透着股怨气,不知是对谁。
阿翘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她朝外看了眼,生怕旁人听见房间中的动静。
她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早就折磨得神经敏感了。
她快哭了出来,小声地说:“主子息怒,若被殿下听见动静,恐对主子不好……”
话音未尽,就被苏良娣狠狠斥道:
“闭嘴!”
苏良娣气恨得眼泪直掉。
事到如今,她还怕什么?
殿下何时欢喜过她?
她如今的一切,皆靠她自己争取来的。
她还以为,殿下带她南巡,是对她有了怜惜。
可南巡至今,一月有余,殿下从未碰过她一分,即使进后院,也是去余氏那贱人处,对她一眼都不看。
如今日般,这月内,她去了不下于五次。
可每次,皆是败兴而归。
殿下根本不见她,似对她厌恶至极。
既然如此,又何必带她南巡?
从高处落下悬崖的滋味甚不好受,苏良娣抹了把眼泪,这些日子,她几乎不敢出去见人,她总觉得她一出去,余氏的人都在嘲讽她。
哪止她,阿翘才是感觉最深的人。
苏良娣如何都是主子,那些奴才不敢对她放肆,可对阿翘却没有那么多顾虑。
阿翘看了主子一眼,心中深深地后悔。
早知如此,在主子选择背叛王妃时,她就该竭尽全力劝阻才是。
可如今,悔之晚矣。
梧州的信,一路快赶送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