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院中的下人皆一脸慌乱害怕。
他们都深知,只要被带走,即使自家主子是无辜的,审问中,他们也得受些罪。
方才张盛说要带走她时,陈良娣只静静地垂着头,却在这句话落下后,脸色顿变,她稍抬头:
“不知公公要带她们去哪儿?”
她紧攥着锦绣的手。
张盛朝她看了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意思却很明显。
陈良娣掐紧手心,堪堪干涩道:
“她们可会受刑?”
话落,不待张盛回答,陈良娣就觉得好笑,她简直是明知故问,人都被带走了,如何不会受刑?
陈良娣在府中素来笑脸迎人,而且待旁人态度皆和善,若是可以,张盛也不想和她为难。
他觑了眼陈良娣似自嘲的脸色,余了眸尾些许凉意。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若这事当真是李侧妃所为,她许是走了一步错棋。
这以往皆不动声色的人,若心中生了恨,恐是比那些疾声厉色的人还要来得骇人些。
张盛低了低头,小声道:
“良娣主子,我们走吧?”
锦绣紧张害怕地看向陈良娣,陈良娣轻拍了拍她的手,稍抬起头,看向张盛,她脸色尚算平静:
“烦请公公,我想见殿下。”
张盛稍顿,轻拧起眉心。
陈良娣的态度绝称不上咄咄逼人,甚至可以说是客客气气的。
偏生就是如此,反而让张盛不知该如何拒绝。
他静了片刻,索性不去操这个心,总归要见或者不见,皆问下殿下的意思。
是以,他朝陈良娣拱了拱手:“这事,奴才不能作主,还得回去询问殿下意见,良娣主子稍等片刻。”
付煜听罢,只堪堪平静地点了点头:
“带她过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陈良娣就出现在了前院。
铃铛遥遥看见,就忙退了回去,将消息报给了姜韵。
姜韵有些惊讶。
须臾,她有些不解地问向铃铛:“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府中三位良娣,徐良娣最为受宠,苏良娣受王妃看重,反而是陈良娣颇有些不起眼。”
铃铛有些讪讪的。
也有些委屈。
她可从未和姜韵说过假话,府中皆知晓,这许良娣受宠,只比李侧妃差上些许。
往日这陈良娣本就不起眼,在府中皆默默无闻的,做何事都不爱出头,甚难叫旁人在意她。
姜韵倒不是觉得铃铛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