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浑身一抖,活似去的不是前院,而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地方般。
等刘福带着彩月一走,张嬷嬷的脸色直接撂了下来,她扫了眼绣房中的人,冷斥:
“你们胆子倒是大起来了,连前院的人敢得罪!”
“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若是不想在绣房待,改明我请示了娘娘,就请各位回中省殿去!”
中省殿三字一出,顿时绣房中劈里啪啦地跪了一地的人,明枝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
“请嬷嬷息怒,许是彩月姐姐记混了?”
往日在绣房中,彩月较得张嬷嬷的心,这也就导致彩月在绣房中地位堪高,她嘲讽铃铛时,旁人也不敢阻止。
半晌,张嬷嬷疲累地摇了摇头。
彩月若不是对姜韵有意见,怎会说出那些话?
是不是弄混,已经不重要了。
明显的,这次彩月彻底得罪了姜韵。
若想叫姜韵不迁怒旁人,只得盼着彩月这一趟聪慧些,能叫姜韵消了心中的火气。
倏然,张嬷嬷紧拧了拧眉。
自王妃娘娘闭门不出,绣房被苏良娣接手后,绣房中就越发人心浮躁了。
苏良娣的心思,张嬷嬷也能猜到些许。
她想将绣房握在手心。
之前三番四次请她去过素宁苑,话里话外皆透着些许暗示。
张嬷嬷不愿得罪苏良娣,却也不想接苏良娣的橄榄枝。
张嬷嬷摇了摇头,她在府中伺候久了,也知晓苏良娣这良娣之位是如何来的。
王妃还没有倒呢,她就想过河拆桥。
可哪有这般容易的事。
只不过,她不会被素宁苑拉拢过去,却不代表,这绣房中的人都和她一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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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带着彩月回到前院时,就停了下来,对着铃铛道:
“我还要去殿下那般伺候,你直接领着她过去。”
绣房的一个小丫头,刘福不至于亲自给她带路。
而且,刘福觑了铃铛一眼,姜韵和绣房的矛盾,他还是最好不要插进去。
铃铛点了点头,堆着笑:
“刘公公且去忙,奴婢带她过去就可。”
彩月捧着银盘,上面放置着待会给姜韵量尺寸的工具,整个人紧绷得不行。
她心中暗暗后悔。
皆说殿下待姜韵不过平平,否则也不会幸了姜韵,却不给她名分。
谁知晓,姜韵竟有这般能耐?
早上刚受了气,不过午时就叫殿下亲自替她打脸回来。
铃铛扫了她一眼,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