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小姐的画像?那你家小姐就是温婉了。”花著雨玉手托着宫灯,笑意盈盈地问道。
温婉果然并非身有不适,而是恐怕早已有约,是以才拒绝了皇甫无双。她的婢女既然出现在姬凤离的游船上,那么温婉肯定是在这艘船上了。不晓得皇甫无双知晓这个消息,会气成什么样。
“方才你将我家小姐做的花灯踏落到湖中了,还请你帮我家小姐捞上来。”小丫鬟声音冷冷地说道,一双妙目凝视着湖面,眸中满是深深的惋惜。
花著雨扫了一眼湖面,只见湖面上到处分散着晶莹剔透的花灯,方才最后借力的那只花灯,早已经沉入到湖底了,要她到哪里去捞?看小丫鬟面上神色,方才那只花灯应当是温婉亲手做的。
“那只花灯就算是再捞上来,恐怕也不能用了,不如,就用这只花灯赔与你家小姐吧。”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不该将人家的花灯踏入湖中的。反正她手中这花灯原本就是皇甫无双为温婉做的,送给她再适合不过了。
“呸,谁知道你这花灯是哪个爱慕我家小姐的臭男人做的,也能和我家小姐亲手做的花灯比?再说了,我家小姐可不轻易收别人的花灯。”小丫鬟扫了一眼花著雨手中的花灯,语气傲慢地说道,她家小姐,可是不缺男人送花灯的。
皇甫无双做的花灯,确实不算精致,但是却也寄托了他一片痴心,如此被这个丫鬟嫌弃,还被称为臭男人,估计皇甫无双听了会一脚把这个小丫鬟踹到湖里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退了。方才之事,确实是在下不对。但是,除了这个花灯,在下确实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赔,或许我家公子有东西赔给温小姐。”花著雨黛眉轻蹙,淡淡说道。
“慢着,这船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得猜出来我家小姐出的灯谜。”小丫鬟曼声说道。
花著雨闻言顿住脚步,倚于白船甲板的花梨木栏杆之上,回首望向小丫鬟,唇角一勾,如玉般的面庞上梨涡浅绽。
“那好,既然你们这船有这样的规矩,在下也不会破例,那便出题吧!”花著雨语气淡淡地说道,冰瞳晶莹,如宝石流光,笑容格外灿烂,似春花初绽。
周围围观的游船看到有热闹可瞧,游人都聚在船头观看。小丫鬟被花著雨笑的神色一呆,半晌回过神来,伸手指了指船头上挂着的几盏花灯。
花著雨信步走到一盏花灯前面,将下面垂着的字条扯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虫入凤窝不见鸟,七人头上长青草。细雨下在横山上,半个朋友不见了。
这是一首诗,每一句打一个字,连起来四个字是一个词。倒也不难,不假思索,便说道:“风花雪月。”
小丫鬟愣了愣,未料到花著雨这么快便答了出来,当初她看到这灯谜可是绞尽脑汁一番苦想的。
“你再猜这个!”小丫鬟指了指另一个红纱圆顶的花灯。
花著雨扯下字条,凝眸一看,这一次却是猜一个字,谜面是: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昭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
花著雨略加思索便答道:“这个是湖字。”
“再看这个,这个你若是能猜出来,那只花灯也就不用赔了。这个可是我家小姐都猜不出来的!”小丫鬟说道。
花著雨拿到谜面神色一凝,这一次的谜面是:寒则重重叠叠,热则四散分流,兄弟四人下縣,三人入州,在村里只在村里,在市头只在市头。
花著雨凝眸思索良久,小丫鬟得意地说道:“怎样,猜不出来了吧!”
花著雨看了半晌,最后却哑然失笑。
其实这个却并不难猜,只不过这个谜底说是一个字,却也不是一个字。只不过是一个偏旁部首,是以才很多人猜不出来。
“这个谜底是一个点。”花著雨勾唇笑道。
每一句都含有“点”的字,且每句都指出“点”在该字的位置,从而可以推出这个谜面的答案就是一个“点”。
“点?”小丫鬟一愣,怔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望向花著雨的眸中忍不住转为钦佩。
花著雨凝立在船舷上,隐隐感觉到透过珠帘,船舱内有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犹如实质般,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莺儿,你太无礼了。”一道女子娇柔的声音从船舱中传了出来,接着船舱的珠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曼步从舱内走出。
? 她身着淡蓝色长衫和同色的罗裙,腰间束着月白色绢带,绢带一端系成同心结垂落在裙边,随风轻轻摇曳着。一头乌发梳成娇俏的垂马髻,玉肌雪肤,面如满月,眉似青黛,目如秋水,唇角漾着浅淡的笑意,温柔而婉约。
这是花著雨第一次见到温婉的真人站在眼前,这些日子,她的所有遭遇,都无不是和这个女子息息相关,忍不住上上下下对她好一番打量。
看来温婉的南朝第一好女的名号也不是枉得虚名,人果然是美貌倾城。
方才那几个在这里献艺的青楼花魁也是漂亮的,但或许是因为沦落于风尘的缘故,她们的美都带着一丝风尘味道,分外的风流袅娜。
而温婉的美,是一种端庄的、婉约的美,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采。
“这位公子,小婢无礼,多有得罪,万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温婉朝着花著雨福了一福,语音曼曼地说道。秋水般的眸光再一转,脸色端凝地朝着小丫鬟叱道,“莺儿,向这位公子赔礼!”
莺儿听到温婉的话,慌忙走到花著雨面前,赔礼道:“对不住了!”
“温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