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儿,明明待他并非无心,又何必苦苦推拒他于千里之外?
待她忐忑不安地紧偎在他胸前,努力强撑着精神,可最后依然扛不住深深的疲惫,倦极睡去后,他睁开了眼,碧眼温柔地注视着怀中小儿,大手将她拥得更紧,低喃‐‐&ldo;爷什么都能依你,就是这件不成。&rdo;
小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爷都要对你&ldo;负责到底&rdo;的。
只是他的决心似铁,她的心却更硬,竟趁着他上朝时,便狠心地一走了之。
完颜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之物,这只自长匣子取出的竟是北蛮皇室珍宝凤凰匕。据闻此匕为上古精铁炼铸,长八寸,广五寸,通身碧青,其理似坚冰,触弹有清啸之声,杀人于无影无息。
这本是外祖母随身宝匕,听说早年赠与知音,没想到后来竟辗转到了&ldo;绮流年&rdo;她的手中。
‐‐她竟想以此匕相赠,就此和他情义一刀两断,日后永不相涉?
&ldo;小儿,这只证明了你和本侯有缘至极,想走,没门儿了!&rdo;他指尖轻抚着冰凉却温润的凤凰匕身,纠结苦闷了多日的心刹那开怀,一声长笑,豁然起身。&ldo;来人!备马!&rdo;
无论她逃得多远,又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就算被骂作霸道、土匪,甚至是蛮子又如何?他骨子里北蛮狂野的血液正沸腾奔窜着,叫嚣着要把属于他的女人给捉回来!
外祖说过,北蛮大好男儿看中的下手抢就是了,只要抢回了帐内,日后天长地久地哄着宠着便好,再硬的石头捣久了还怕不暖吗?
罢了罢了,既然小儿骄傲至此,他便是将她娶做正妻又如何?
他的小儿,光是凭着这傲骨铮铮,和他死嗑到底也凛然不畏的心气,就有资格立于他身侧,有本事辖管他的姬妾,做他定国侯府堂堂正正的侯夫人!
思及此,他的笑容越发灿烂如骄阳。
安管家捧着一迭聘礼单子而来,险些被自家主子撞了个当头‐‐
&ldo;主子?&rdo;
&ldo;来得正好。&rdo;他沉寂黯淡多日的俊美脸庞此刻已是眉飞色舞、喜不自胜,瞥见安管家手上的聘礼单子后,碧眼一亮。&ldo;这单子,改了。&rdo;
安管家手一抖,改了?难不成主子想开了,不再巴巴儿地纠缠着人家小姑娘了?
&ldo;对,改为迎娶正妻的聘礼,越重越好。&rdo;他咧嘴笑,得意洋洋。&ldo;本侯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爷要成亲了!哈哈哈哈哈!&rdo;
安管家下巴险险掉了……成、成亲?
&ldo;咳,主子,您是当真的吗?&rdo;半晌后,安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就差没大着胆子去摸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病了?
&ldo;怎么不真?&rdo;完颜猛碧眼熠熠生光,笑容满面。&ldo;爷想明白了,这汉人的规矩,爷十停就有九停半没遵守过,想娶哪个做媳妇儿,又哪里轮得到旁人管了?&rdo;
&ldo;可您之前自个儿也说过……&rdo;安管家心态持平地提醒主子,&ldo;贵贱不通婚的。&rdo;
&ldo;她嫁了本侯,不就贵了吗?&rdo;他嗤了一声。
行!您是主子,是贵人,您想怎地便怎地……那干啥前头还要搞得这般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啊?
安管家嘴角微一抽搐,不过既然主子都发话了,他也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儿,只盼主子千万别再改变心意了。
主子呀,您这折腾来折腾去的,最后熬苦生受的不都是您自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