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乾不断地做着心理安慰,一下一下的还真把自己安慰好了。
“小东西,能耐死你!”
明硝皱着的眉头却一刻也不敢松开,沉乾的反应给了他一个指引。
第一步退让,往往能接二连三地割地赔款,有迹可循,人也一样。
他并不是完全排斥这种亲近,这样就很好了……
第二天沉乾接了个电话就跑市场上准备装修材料,趁明硝初三这一年,他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高中了就得全完事儿,一家人顺顺当当地住新房。
明硝瘫在床上,蒙着脸暗暗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让这场爱意清清白白地暴露在太阳底下,或者也不用让所有人接受,他哥哥能不觉得他有病也算是一个质的飞跃。
沉乾亲力亲为,小到一块洗手间地砖的颜色都要拿本颜色大全琢磨,他跟他弟弟的房间得刷成浅绿色,他不要紧,他弟弟这双眼睛得保护着。沉乾有时候进货看到杂货铺老板他儿子,年纪不小戴了副黑框眼镜,眼神都泛着白,死气沉沉。一想到他弟弟这双大双眼皮儿哪一天变成这副德行,他心里就堵得慌。
朱梨花的房间最大,刷成太阳的颜色,一年四季都暖烘烘的。他换了个大冰箱,多添了洗衣机,那笔赔偿金一小半就花在了装修新房上。
剩下那些他想直接把看中的店铺盘下来搞个小商铺,卖点杂货,再做点修理的活儿。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那头明硝升了初三,朱梨花哪怕眼睛看不见也要去开家长会,一天下来整张脸喜气洋洋的,一进胡同就跟人显摆,小儿子又考了全校第一,超过第二名四十几分。
沉乾叼着烟靠在门边上看他妈,也笑了笑。
笑了会儿偏过头,他弟弟也微微勾着嘴角看他,这么一看,他弟弟这身高还真是,每一年都没拉下,堆着堆着,就长成了大高个儿。
沉乾把烟扔掉朝明硝招了招手。
“宝贝儿,要什么奖励吗?”
明硝伸手把他衣领上的木屑掸掉:“熏死了,你就不能不抽吗。”
“嫌我啊。”沉乾眼皮一跳,欣赏着他宝贝弟弟白白净净已经有些棱角的脸,“啧”了一声,凑过去找准地方,直接对着脸亲了一口。
“还嫌不嫌!”
明硝吓得倒退一步,直撞上门板,一个烟熏味儿的吻,味道打着滚地钻他鼻子,把他熏得够呛。他憋住想拍着胸脯嚎叫的冲动,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他可真是太不嫌了!
千言万语浓缩到了一句话:“哥你怎么了?”
他以为那晚上把他哥给整懵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别扭着,行为上肯定得顾忌点,哪知道他哥能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一个转头,想亲就亲,随性得不行。明硝觉得他身体里现在差不离长了对翅膀,正扑棱扑棱地往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