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又怎样?”
小昆脸色漠然,嗤之以鼻,高坐兽背,挥手向前,颐指气使:“吾之麾下,有雄骑十万,如臂使指,纵横往来,无有不服,所经之处,莫敢不从。因而,吾之言即是文明,吾之行则是礼仪。”
“殿下威武!”
“威武天下!”
一众手下齐声高喊,不失时机地奉上马屁。
“哈哈!”小昆莫更显得意,肆意大笑,众手下扬起明晃晃的钢刀极力配合,大声附和。
“哼,一群未开化的土着而已,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月氏老者冷眼以对,稍稍别转头颅,似是不屑一顾。
“死老头,你说什么?”有人怒道:“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就直说!”
小昆莫乖张的性情似乎有变,变得好相与了,抬手阻止:“先别急,不妨饶他一会,待搜查完之后再算账不迟。”
紧接着,他板起脸来,有模有样的下达指令:“斥候小队都有了,给我好好搜查,全都不放过。”
“遵命!”
七、八名手下从队伍里涌了出来,直奔商队,行动敏捷并不拖泥带水,迅速撬开其中一辆车厢,不出所料,那里装载的也是些货物。
“原来是一些出自东华国的丝绸,那可是上古传说黄帝内人所创造的东西。”个别乌孙人也算是有点见识,轻声发言。
“瞧这工艺、这织造、这染色、这印花,美轮美奂的,不错不错。”也有人对此评头论足。
“这么说来,东华人的手艺真有两下子,手上功夫还不赖!”
“要说手艺,还得看那些亮晃晃的陶瓷,那才叫精美。”有人用手指向旁侧的车厢。
“真的耶,得好好瞅瞅!”此人只是觉得陶瓷好看、精美,根本不知道它是陶器与瓷器的统称。
对于陶瓷,文涛也略微知道一些,说起来,陶瓷的渊源比丝绸还要久远,在人类刚刚开化的时候就有了。不过,那时候,都只是些风格粗犷、朴实简单的陶瓷,且只有彩陶和黑陶两种,不像现如今品种齐全、丰富多彩。
文涛稍一扫视,发现这些陶瓷还真是不凡,有的尽显‘素淡含蓄、恬静幽雅’的文化特征,有的尽显‘端庄挺秀’的艺术风格,还有的则显‘质精艺重、精巧华美’奇异之处,不禁微微颔首:看似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有如此能力,真是不错!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本是眯着眼享受手下欢呼的小昆莫久久不见回报,电光般睁开双目,环视一圈,发现不少部众正在观摩那些精美的东华货物,且不时发出啧啧声,更有甚者为此高谈阔论使得他怒气急剧上涌,急急开口高声厉喝。
他刚刚自夸海口赞扬乌孙一族的优秀,想不到这些手下不经诱惑,转头就去赞美异族的东西,这不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脸吗?这如何了得?
“所有人,赶紧的,都给我认认真真的搜查完。否则,唯命是论!”
“得令!”
众手下齐声听令,凶神恶煞似化身虎狼窜入羊群般,让得月氏商队众人莫敢异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肆意妄为。
很快,一辆辆车厢被砸开,各种货物一一展现:药材、丝绸、茶叶、女妆、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