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院很大,里面已经坐了十来号人了,太子粗略的扫了一眼,不由暗自震惊。
这些人里不乏各个门派的掌门人和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游侠。
什么事能把这些人齐聚一堂?
谢书挑了个偏僻的地方,和太子坐下了,太子眼前一暗,是谢书将他的兜帽扣上了。
谢书继任魔教宗主没几年,魔教这两年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江湖上只知道魔教宗主谢书这么个人,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真实模样,这也是谢书能带着当朝太子大摇大摆出席武林正道的原因。
“曹庄主怎的还不到?”有人不耐烦道:“岳山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李盟主忙于丧事到不了场也就罢了,曹庄主竟也全然不上心。”
“梁大侠此言差矣,曹某方才有事耽误罢了,这不就及时来了。”曹承永迈进门中,身后跟着其弟曹承阳。
梁大侠讪讪的坐回去了。
曹承永没说什么,一甩后摆在主位上坐下来:“诸位,近日岳山派此事闹的人心惶惶,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可自乱方寸,让暗处的对手夺了时机去。”
“曹庄主说的是,那不知曹庄主今日邀我们前来,是有何打算?”
“是啊曹庄主,那岳山派死的委实冤屈,李盟主昨夜来信说他已派门下弟子查看过了,岳山派满门确实无一人生还。”
曹承永与曹承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曹承永咳了一声:“岳山派的夏掌门与李盟主乃是姑侄,李盟主伤心过度,无暇顾及武林事务,此事暂且由我兄弟二人负责。”
“诸位若有想法,但说无妨。”
旁边坐着一个模样俏丽的中年妇人,开口时嗓音尖声尖气的:“夏掌门生前避世已久,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与谁有仇怨,若说事发后最先到场的人,可是李殷派去的那几个小弟子?”
曹承永点点头:“正是,为首的那大弟子是上届我盘湖剑庄比试的魁首,姓沈的那少年,不过唐掌门这是何意,你难不成怀疑是丹海派做的,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不是李殷本人做的,至于其他人,没有谁逃得了嫌疑。”妇人冷哼一声道。
太子神情微变,谢书及时的握住他的手腕,警告的摇了摇头。
太子勉强按下心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这群大侠叽叽喳喳的吵成一窝,谢书心平气和的环视了一周,然后抬手揉了揉耳朵。
“曹庄主,正邪不两立,乃古往今来的道理,与其我们在这里自相怀疑,不如先杀上苍玄山,逮了那现任魔教宗主问个清楚,左右魔教作恶多端,再杀他们一个宗主也不为过。”
谢书:“……”
曹承永头疼的看向说话的人:“唐掌门,魔教已避世多年,我倒觉得不一定是苍玄山。”
太子的脸色堪称变化多端,他求助的看向谢书。
谢书笑了笑,带着他悄无声息的翻出了堂屋。
回宫路上太子脸色便一直不好,手上仍然攥着昨夜谢书给他的话本小说,他有些焦虑的往谢书身前挪了挪:“师父。”
谢书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嗯?”
“他们怀疑您,还怀疑阿景,这可怎么办?”
谢书不甚在意的调侃道:“你究竟是在意为师我,还是在意你的阿景呢?”
太子一噎:“师父这是何意,自然是都在意的,孤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含冤受屈。”
谢书的身形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他复而合上眼睛:“不会的。”
“那人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岳山派三千人习武人的性命,任谁也不会将这么大的事与一个未出茅庐的小弟子联系在一起的,虽然我确实觉得李殷派一群小家伙打先锋的做法很蠢。”
太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