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嫌弃,黑瞎子本来就是解刨学的研究生,又当过无国界医生,对于病患的血腥习以为常。但现在换柳吟秋这个准妈妈情绪不稳定了,听他挤兑,就越来越难过,医生一把将黑瞎子推出了产房。
他被迫和柳父柳母坐在产房门外,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
突然,柳吟秋叫着黑瞎子的名字,他立马贴门外面答应着。
“你保大还是保小?”柳吟秋道。
黑瞎子显然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一时半会儿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在犹豫,你居然犹豫!”柳吟秋哭了起来。
医生护士对孕妇很无语,但毕竟是私立医院,只能出言安抚。
黑瞎子赶紧道,“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儿?”他这辈子解决过许多难题,却从想过自己会被刚才提问难住。
这时候就听柳母说:“你爸妈都在外面,有小齐选大小的事吗,赶紧生,废话这么多!”
黑瞎子立马反应过来,就听他在外面喊:“保大保大,医生我保大。”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黑爷了,而是在产房外惊慌失措的准父亲。
没多久,张家人来了,一水儿的长手长脚直捣产房门口,保安拦都拦不住,生怕要搞事情,差点就报警了。
“瞎子。”张起灵道,“怎么样?”
“还没呢。”黑瞎子给柳父柳母解释,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
张家自然对柳吟秋肚子里的崽子很重视,她是张家人,还是本家后代,都等着她给张家添砖加瓦。
之前做检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柳吟秋怀着双胞胎,这就是为什么张家人来了的原因。
两个孩子,他们认为总得有个姓“张”。
生产过程很顺利,是一对龙凤胎,因为用的无痛分娩,虽然柳吟秋还是累得气喘吁吁,但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体验,整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外面怎么这么多人?”柳吟秋虚弱地问黑瞎子。
“你那群舅舅来了。”黑瞎子说,“刚才张日山给我电话说要过来,我让他别来了,这里不缺姓张的。”
柳吟秋轻轻地喘了几口气:“你当爸爸了,有儿有女。”
黑瞎子没有立刻关心孩子,他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汗水:“辛苦啦。”
“你比我辛苦。”柳吟秋对他笑,“这几个月,我都怕你产前抑郁。”
黑瞎子见柳吟秋还有心思说笑,也很欣慰:“你不抑郁就行。”
“猜猜谁是老大?”柳吟秋道。
“猜不出,你给说说。”黑瞎子其实已经知道了。
“男孩儿是哥哥。”柳吟秋道,“他先出来的,滚得特别快,比妹妹早出来三分钟,估计憋坏了。”
黑瞎子点点头:“哥哥好,以后教他武功,保护你和小小丫头。”
“为什么妹妹不能学武功,性别歧视吗。”柳吟秋又和他开玩笑,完全没了数小时前的慌张。
“你现在肚子里可没货了啊。”黑瞎子一勾,威胁道。
柳父柳母陪了女儿快10个小时,都累到了,黑瞎子让家仆将老两口接回家休息,他接着陪护。
张家人轮流进来问候,到第八个的时候,黑瞎子不让人进了,说小姑娘要休息,愣是将人给轰了出去。
张海楼刚好是第九个,黑瞎子说什么也不放人进来,柳吟秋看着这两个百岁老人像小孩子一样闹腾,笑得厉害。
没多久,初生的婴儿已经由专人清理干净送回到了父母手里,两个小家伙刚刚睡下,但刚刚落地的婴儿绝对不存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