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金哲秀已经站在大门口的雪地上等了。
他怀里抱着一本硬皮书和一把打满了补丁的木吉他,沉静地站在那里。
严弘植走过去,说:“就带这两样东西吗?”
金哲秀点点头。
严弘植说:“先把书放到我的背包里吧,拿着不方便。”
金哲秀迟疑了一下,把书递给他。
严弘植接过来,顺带看了一眼书名,是《雪人》。
孔哲镐走过来,疑惑地问:“哥,哲秀也和我们一起回首尔吗?”
“嗯。”严弘植说:“先上车吧,上车再说。”
几个人分别上了车。
孔哲镐开车,柳时镇坐在副驾,严弘植和金哲秀坐在后座。
汽车发动,金哲秀透过车窗望向别墅,目光眷恋。
“哲镐,你没接到家里的电话吗?”严弘植说。
孔哲镐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严弘植说:“我今天早上接到恩珠的电话,说顺颐奶奶病得很严重。”
“怎么会这样?!”孔哲镐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说。
“医生的诊断是肺癌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无法医治了。”严弘植看向身旁的金哲秀,见他正望着车窗外的雪原,似乎并没有听他们说话。
“唉,怎么会这样呢?”孔哲镐沉声说:“前几年不是治好了吗?怎么还会复发?”
柳时镇说:“癌症就算治好了,复发率也很高。”
片刻的沉默过后,严弘植说:“我明天会和恩珠一起去美国,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再打电话告诉你。”
孔哲镐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忘了问严弘植为什么要带上金哲秀。
车厢内陷入死寂。
面对生老病死,人永远都是那么无力。
下午四点,一行人抵达首尔。
徐大荣他们直接开车回了特战司令部,柳时镇坚持把严弘植送到家。
严弘植家公寓楼下,四个人站在车前告别。
“把手机给我。”柳时镇对严弘植说。
严弘植不明所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柳时镇在他的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号码,备注是“准男友柳时镇”。
“不管有事没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柳时镇把手机递回给他,说:“回韩国的时候,一定要马上联系我,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不能赖账。”
严弘植点头说好。
孔哲镐紧接着说:“哥,一路顺风。”
严弘植拍拍他的肩,说:“回去吧,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