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太阳落到地平线之下的时候,亨特打开笔记本电脑,预订了第二天回程的航班。让人抓狂的是,离开这儿的最佳航班11点抵达明尼阿波利斯市,在那儿停留两个小时,然后航班会在星期六5点到达旧金山。
预订航班花了12分钟。
黄昏的味道更浓了,亨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于是给塔玛拉发出短信:我讨厌不能和你交流的感觉,你知道过去三年里我们差不多每天都在交流吗?没有你融入我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们产生了分歧,对此我很抱歉。我理解你抓狂的原因,可相爱的人可以有分歧,可以抓狂,可以找到解决之道,这是已经得到证实的真实情况,你我之间很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能给我打个电话,我会适度让步的,我要亲口告诉你我要回家了。居尔说案子已经破了,也许我根本就无需到这儿来,我想这就是你一开始的看法。请回我电话。
亨特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的桌子上,闭上眼睛,双手又按住了太阳穴。眼前金星闪烁,和前一天晚上预示着头痛来临时的情况一样,他试图对此置之不理,但越来越难做到了。眼前像闪光灯一样忽明忽暗,这迫使他站了起来。
他在浴室里,把房间所有的灯都关了,因为灯光似乎使得情况更加糟糕。他服下四粒阿司匹林,用冷水浸湿毛巾,和衣躺在床上,把湿毛巾搭在眼上,尽力让大脑处于空无一物的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疼痛来临时,就像一根钢条对着太阳穴和脑袋四周拧得越来越紧,差一点就让他失去了知觉,可今晚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至少他还没有感觉到。只有一阵阵泛起的眩晕和恶心,平躺下来似乎才有点抑制作用。
他想自己最终还是睡着了。眼前的金星已经散去,虽然还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他起身来到手机响起的桌子旁,一点也不头晕眼花了。从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来看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ldo;嘿。&rdo;
&ldo;嘿。&rdo;
&ldo;谢谢你打电话来。&rdo;他说。
&ldo;你还好吗?我吵醒你了?&rdo;
&ldo;有点。&rdo;
&ldo;怀亚特,你不假思索地说了一个不好的答案,我明天再打过来吧。&rdo;
&ldo;不,现在很好,不要挂电话。&rdo;
&ldo;我不挂,你听起来不大好。&rdo;
&ldo;头有点古里古怪的疼痛,现在已经过去了,刚打了一个盹。&rdo;
&ldo;头痛有什么古怪的?&rdo;
&ldo;我不知道,就是眼冒金星,感觉实在太疼了。&rdo;
&ldo;你是偏头痛,怀亚特,看过医生了吗?不,让我想想怎么办。&rdo;
&ldo;塔姆,只是头痛而已。&rdo;
&ldo;是不是动脉瘤或者脊椎性脑膜炎之类的病?&rdo;
&ldo;那就治不好了,我要死了。不管怎样,现在都过去了,&rdo;他停顿了一下,&ldo;我服了几粒阿司匹林。&rdo;
&ldo;哦,好吧,那就不需要再担心了。&rdo;
&ldo;我们又在争吵吗?我可不想再吵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