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辞厉色,让卫六觉得殿下要生吞了她。
卫七拽着卫六退下,替夜溟关上了门。
门外,卫七狠狠剜了一眼卫六,“卫六,你是不是想去北域边境或者乌蒙边境?明明知道殿下那么喜欢阿眠姑娘,你作大死的还建议殿下碰别的姑娘,你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
卫六挠头,“我不也是害怕吗?殿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万一……”
卫七直接拍了他一下,“你小子只要记住有阿眠姑娘在,就别在殿下面前提旁的女人,不然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这个憨子!”
卫六嗯一声,知道自己错了。
“再说了阿眠姑娘医术那么厉害,兴许阿眠姑娘有办法。”
殿内。
披着的袄子跌落在地,夜溟走出大殿,站在廊下,红色的灯笼映出红光,反射在夜溟脸上。
他轮廓依然完美若刻,可眼里寒意渗人,全是无尽沉沦的墨色,他抬头看一眼墨色的苍穹。
风撩起他的发,也扬起他雪色中衣的袍角,本是初春,初春的夜远比冬天的暖。
可这一刻,夜溟却觉得那风寒凉刺骨得能剜人心,他每一根骨头缝都透着疼。
他脚尖一跃,消失在东宫。
他去了一趟忠义侯府。
卫影觉察到有人要进海棠院,忙拔刀,寒着声问了一句,“是谁?”
“是孤。”
卫影这才赶忙收刀,见礼,抬头看到太子殿下眼底蔓延绝望和悲伤的情绪,他一愣。
夜溟却往海棠院方向瞧。
卫影只得回答,“小姐已经睡了。”
见夜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卫影很是担忧,“殿下怎么穿那么少,小心身体着凉了,小姐交代过让殿下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
夜溟嗯一声,“守着,别让忠义侯府的人知道孤来过,孤去看一眼她。”
夜溟武功登峰造极,躲过忠义侯府暗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不过夜溟音色落寞,整个人看上去也颓丧。
卫影看着有点失魂落魄的夜溟,不知道发生何事,只触到他眼底深沉沉的绝望。
殿下他竟然连头发都没系,而且殿下克己守礼,从来未夜闯过小姐的闺房。
这是第一次。
看着那抹夜色中孤寂沉默的背影,卫影拧眉。
夜溟进了苏眠房间,推开门的动作很轻,怕扰到里面熟睡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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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怕黑,所以即便睡觉了,也点着灯。
夜溟抬眸,一张宽大的拔步床,浅紫色层层叠叠的帷幔垂下来遮住他的视线。
帷幔里的床铺上拢起一小抹弧度。
是他的阿眠。
窗子边白瓷底的花瓶上插着几只颜色艳艳的红梅,左手边有三开的山水画屏风,一张梳妆台上摆着各种头面、步摇、珠花和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