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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蹊跷(第1页)

赵构虽然升任了开封府府尹位高权重,但真正贴心支配的只有蓝珪和即墨,即墨侍卫出入方便倒还用得顺手,蓝珪一个内侍跑动起来惹人猜忌,再一还要稳定后方的安稳只好留在王府坐镇,闻听风吹草动。若是多几个心腹,尚不至于凄惨到和人分享账册的下场。

也不知道因何赵构回到开封府前没有看到一个当值的差役,倒是门前简陋的马车上走下一位年轻的书生,“您就是九王爷吧,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替他转送一则短讯。”

看了看书生文弱的模样不像是歹人,赵构便随之让甲乙丙三人先行回到府内,自己和年轻的书生来到马车背人的一侧。

书生出示过东宫金牌才继续说道:“今ri早朝高太尉兵败的消息传来,官家听后震怒不已。接着开封府门前无头之案又勾起了官家的怒火,下诏限期三天时间务必破了广备攻城作的案件。临来之前太子殿下还务必让我转述一句话,事有凑巧一切小心。”

赵构漠然,长兄难得和本人都认为其中有些蹊跷,偏偏是广备攻城作的案子进入攻坚阶段,先是高太尉的奏报传来、陈鹏身死再有海少监遇刺,林林总总一下子打乱了之前规划好的策略,如果就此了结正应了某些人的用意,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王爷,倘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便离开了。”赵构微微额首,书生告辞。

开封府外没有让赵构消停片刻,开封府内也热热闹闹地上演了jing彩的全武行把戏。赵构刚刚跨过府衙的门槛就听到院里枷锁、哨棒、长刀相互撞击的动静,还有不断参与进去的鼎沸人声。

“上差办案还敢阻挠,给我狠狠地打。”

‘乒乓’,“哎呦,手错位了,疼傻吾也。。。”

‘噗’,某人口不能言专心致志地倾吐鲜血。。。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填满了不大的前院,一帮走过路过的开封府差役、小吏围拢在大堂之前袖手旁观,一点也没有上前制止的意思。

“怎么回事,那边六个动武的差役是哪个堂口来的?”赵构推开几个围堵的人,看见里面即墨在与六个黑衣、黑裤的皂隶抗衡,对方虽然人多却已然坚挺地武动镔铁长刀虎虎生风,再瞧地上还有几个捂着胸口、胳膊的兀自死缠烂打。

“九王爷,那几个人是刑部大堂来的上差,奉命要押走刚刚到府的少监、行刺的囚犯,即侍卫死xing子说是没有您的命令坚决不放。”听小吏的话,开封府的差官们只知道海少监遇刺的事情,并不了解他和广备攻城作的牵连,连自己内部的人尚且对海少监的事情一知半解,刑部大堂何须不明所以便择差役前来提人?

“你们六人暂且停手,开封府是什么人都想来便来的地方么,你们身为刑部大堂的人连基本的礼数都不讲了么?再敢生事挨个拿下。”赵构一嗓子吼出,不管是动手中的还是呻吟着的刑部差役都齐刷刷地停了下来,作防御状态侧目鄙视胆敢口出狂言之人。

“你是何人,在上差面前吆五喝六的不想活了么?”打头的干瘦汉子抖搂着黑金枷链不可一世。

“出示你的公文,好叫我瞧瞧。”赵构朝着干瘦的汉子伸手讨要公文。

“你们开封府的崔判官已经验明正身,还有什么可看的,休要啰啰嗦嗦妨碍公务。”他理直气壮地在摇动粗壮的枷链试图吓他后退,余下也在身后聒噪不绝。

赵构反其道而行之,金鸡duli抬起另一只脚绕住枷链猛地朝怀里带过。那干瘦汉子不妨小小少年突然出手还力气大的惊人,若无根浮萍载歪着跌入少年的怀里,顿觉喉头一紧被他生生捏住再不能支吾求救。

这一手干净利落既有招数上的jing妙又有巧力的衔接,立刻镇住了还在叫嚣的刑部差役,开封府方面反而呼啸连天,均赞康王殿下勇武过人,大有为己方博了颜面的觉悟。

赵构探手在汉子胸前摸索,一连摸出三四张盖了刑部印鉴的文书,通篇默读前面的一章确实是有让开封府移交海少监等人的意思,但文书上没有具体签发人的署名。

“是刑部哪位大人签发的文书,你从实招来。”赵构五指稍松,那人便贪婪地吮吸涌入鼻腔的新鲜空气。

“文书是小的临来之时由比部司郎中王大人给的,说是追查步军都副指挥使无故身死的案件。因为急需审理,人拿到后直接送到城外的步军营。我们奉命到了开封府后与那看押的侍卫交涉,怎么也说不动他于是起了冲突,这位小哥看在同是当差的份上原谅则个。”汉子未有隐瞒,一五一十说明了此番开封府府衙闹事的缘故。

即墨叫不准康王殿下是否因此责怪自己,脱离包围竖长刀作揖,“王爷~”

“好了,本王明白你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但有差池本王一力承担。”赵构很满意即墨的忠诚,将文书押在手中,刑部的差役他也没有打算就此全部放走。推开手中神经兮兮的汉子,严肃地说:“文书本王已然看过,但人是不会交给你们带走的。兀那汉子谴一人回刑部带话,就说想要拿人让尚书大人亲自来一趟。”

好容易脱了魔掌的刑部差役头领一听翩翩少年自称王爷,府衙里的吏胥都没有质疑就知道是真的了,干咳两声支使一个腿脚快的回去报信。

“能者多劳,这几个跋扈的差役由你协同开封府的人好好看住了。”赵构同即墨说好事项,径自走进府衙后侧。

海岳生自知死罪难逃,对着开封府提供的一桌美味提不起兴致,耷拉着脑袋。他的父母、妻儿突遭此变抱作一团,一边埋怨自家老爷惹下祸事一边哭哭啼啼哀嚎命途多舛。

“海少监!”正郁闷,海岳生看见康王爷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赶紧拄着桌面迎上几步。

“海少监,你看是这账册么,全是往来的人名没有具体贪墨的款项,如何定下罪责的大小呢?”赵构不及海岳生虚情,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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