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抬起手,拿着铁丝往洛雅被剃的干净的头皮上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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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雅活过两世,自认自己凡事看得很开,心胸足够广阔,可她第一次,会这么深的恨一个人!
当还残留着火光热度的铁丝刺上她头皮的那一刹那,她恨不得血牙去死!
什么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她通通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以为,最痛的事不过是断臂;最悲的事莫过于英年早逝,但现在她明白了,什么才是最痛,什么才是最悲!
痛,是针刺头皮的麻痒,是血牙一针一针,刺在她身上的耻辱!
悲,是无法反抗的哀凉,是无能为力的脆弱!
她就像一只可悲的蝼蚁,在这个世界上想法设法的生存,面对他人的强大选择逃避或折腰,尽力想抓住每一个自由的机会,努力想让自己过得更好,她以为——平平安安的活完这辈子就是最幸运的事了!
可如今,她被人逼迫,被人玩弄,被人羞辱,她所拥有的知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一无法施展,就像是一个新生儿,懵懂、无知、弱小,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她足够强大——
洛雅睁开眼,看向谢清霜。
谢清霜无力的倒在角落里,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洛雅,他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整张脸扭曲的可怕。
黑色的漩涡在他的眼底呼啸,掀起燃着血色的暗流,他一动不动,嘴角却缓缓流出了血。
一滴、两滴、三滴……
血液的鲜艳,让他的眼底也染上暗红,有那么一瞬间,洛雅以为谢清霜才是那个最痛的人。
他们一样的无能和弱小,而和她不同的是,谢清霜在努力的改变,而她则在用自己的小聪明不断的遮掩着自己的弊病。
她以为她很强大,可她却一直在逃……
如果能早点想明白这些就好了——
洛雅闭上眼睛,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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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是十分难熬的,洛雅每日醒来,都要感受一遍头皮紧绷的痛楚。
那些细小的伤口在不断的流血、结疤,又在不断的被人挑开。然后再愈合、再受伤……仿佛没有止境一样。
她以为那些疼痛也会跟自己受伤的手臂一样渐渐变得麻木,可那疼却一天比一天还要清晰,让她头脑发胀,连休息一会儿都做不到。
就这么睁着眼不知道硬抗了几天,血牙终于把图给刺好了。
他还拿出了一面铜镜,让洛雅去欣赏自己的“作品”。
洛雅欣赏个屁,她只想吐他一脸唾沫,让他分分钟去死!
“今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啦,我们也该出去见见太阳了。”血牙不甚在意的收起铜镜,拎起洛雅和谢清霜走出山洞。
山洞外面阳光明媚,与洛雅这几天地狱般的遭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声不吭,当然了,她也没办法说话,只面无表情的被血牙扛在肩膀上,走向未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