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有些羞意,但仍大大方方地介绍了几句秦啸,那头顿了顿,过了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字。电话挂断后,林昼眼里的笑意还没有彻底消失,秦啸心里的醋坛子早不知翻了多少遍了,他酸溜溜地看着林昼。“林哥,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呀?怎么看你和他聊得那么开心?”也不怪秦啸酸,因为自从他认识林昼以来,真的鲜少看到他能与别人聊得那么开心,那么……小孩子气。林昼在他面前都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这一面,秦啸心里耿耿于怀。“哦,那是宴迟,小时候住我家隔壁的哥哥,不过在我高中时全家移民了,最近他要回来工作了。”林昼蹙着眉头,好像在他记忆里搜刮和宴迟从前的点点滴滴。宴迟以前住林昼家隔壁,两家母亲关系很好,所以二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林昼小时候被父亲严厉管教着,干什么都板着张小脸,严肃得和一个小大人一样,很多小孩子不愿与他靠近,这也就更加促进了林昼冷冰冰的性格,直到被母亲牵着认识了宴迟。宴迟好像对谁都很温柔细心,他丝毫不在意林昼偶尔的冷淡,相反会惯着林昼少有的小脾气,林昼也就从他面前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可以自如地撒娇,闹小脾气……在他眼里,宴迟胜似他的亲哥哥。所以在林昼眼里,宴迟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二人关系一直很好,直到高中宴迟父亲事业中心转移,他们全家一起移民国外,林昼好像又恢复了以前形单影只的样子,父亲依然对他要求严格,可惜林昼再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父亲的期望了。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在众望所归下分化成了一个oga,一个父亲眼中毫无作用只能作为一个生育机器的性别。一夜之间,他所拥有的都被收回,名正言顺的林氏公司继承人换成了父亲不知道哪年生的一个私生子,连带着母亲也受到了父亲的惩罚,他不给予她任何信息素安抚,任由她母亲发情期时无比痛苦。林昼与他母亲成了他那父亲的弃子。那时候的林昼不委屈吗?他也想要身边有个人温暖地安慰一下他,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没关系,oga同样也很优秀,可以做任何事情。”他曾打电话给宴迟,可是因为时差和宴迟学业上的忙碌,二人基本都聊不上几句,林昼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得一个人面对,他也不再是那个遇见困难躲在宴迟身后的小孩子了,所以林昼强迫自己一个人去迎接那些苦难,他换了手机号,没有告诉宴迟,所以这么些年二人一直没联络上。可尽管如此,在林昼心里,宴迟给予了他少年时期少有的温暖,宴迟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秦啸听着林昼慢慢地讲述着宴迟曾与他的点点滴滴,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既有没有早点认识林昼的不甘,也有对于那个小时候林昼孤独无依的心疼,他一时之间对宴迟的敌意也少了一些。也好,至少在林昼小时候最难过的时候,有人也曾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过。秦啸如是想着。宴迟宴迟和林昼约好了这周末见面,林昼提前和秦啸说好了,让他空出周末的时间同宴迟去见个面。秦啸答应了,心里暗道:好,好的不得了,他倒要看看这宴迟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林昼这么些年了,还惦记着。周末很快就到了,林昼把吃饭的位置定在了一个私人菜馆,初高中时他经常与宴迟去那里吃饭,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了,宴迟的口味有没有变。宴迟宴迟,秦啸和林昼坐在餐桌上等了好久,他才姗姗来迟。二人站起身,迎接着他。来人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儒雅风度,可如今他又带上了金丝框眼镜,狭长的眼睛隐匿在镜片之后,又平添了一种精明。秦啸微微蹙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宴迟这个人亲切不起来,即使知道这人曾经对林昼很好过。秦啸一向看人很准,当宴迟目光扫过他与林昼时,他就感觉像是被狡猾的狐狸给盯上一样,很不舒服……“小昼,好久不见。”宴迟丝毫没有来晚的歉意,他自如地走到了林昼面前,熟练地将林昼揽在了怀中。林昼有些别扭,他这么多年没与宴迟联系,不知道如今他已经分化成了alpha,而且他的信息素不知是不是没有收敛,那种扑面而来的红酒味直直冲了过来。林昼伸出手推开了宴迟,躲到了秦啸身后,脸色不太好。刚刚那种信息素分明有着轻佻的挑逗意味,林昼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这是宴迟有意为之。宴迟看到林昼离秦啸那么近,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