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了楼上的动静,他也从影影绰绰的树木中昂起头来,就这样在楼下与我对视。
“叶微音,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们谈谈,好吗?”他昂首看向我,眼里似乎还有点雀跃的火焰。
“我们早就结束了,没有谈的必要了。”或许是几天的牢狱生活让我的心态也沉静下来,我的心中无比平静。
“叶微音,我真的想清楚了,你最重要。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按照你的意见把她送上法庭,接受该有的惩罚,好不好?”或许是真的到了绝望尽头要失去的时候,蒋暮城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失意的急切。
我忽然很想笑,真的很想笑,早知如何又何必当初呢,如果当初江若晴一出事的时候他就坚决的做出选择,坚决的维护我,我何至于再次对他失望,何至于这样?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挺直了脊背坚决无比:“蒋暮城,你和江若晴一个心狠一个懦弱,一个毒辣一个无知,王八对绿豆,你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所以,你去找她吧,真的去找她吧!”
蒋暮城不说话,只固执的昂头看向我:“我做出选择了,我能为你放弃一切,你不想的我都不会去做,我可以跟江若晴分手,远离我的母亲,只跟你在一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我笑着扯了一下嘴角,开口的话语都是凉薄的:“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宋凌之为了我的事情奔走,将我接了出来,还在我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他长得帅又有钱,对我又十分专一,还没有死缠烂打的小三情妇,我要是眼睛没瞎的话,难道不会知道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我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蒋暮城顿时也有些受挫:“可是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像他那么好的人,他能做到视若亲生。”我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故意展露出幸福张扬的笑容:“如果我愿意,我还能再生一个,给我的孩子找个弟弟或者妹妹。”
蒋暮城再一次气到了,隔着这么远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他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说:“叶微音,你要带着我们的孩子改嫁吗?”
他厉声喝道,字里行间都是愤怒的质问,仿佛我才是那个做错了需要认错的人一样。
他强势惯了额,而我却丝毫不肯低头:“是,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能为我的孩子选一个父亲,男人多得是嘛,又不是非谁不可。”
蒋暮城急了,着急的就要就要爬上来,大约上次他就是爬窗户上来的,知道哪儿才能爬上来,所以这一次他也得心应手。
我也急了,我抓起什么就要丢他,想让他知难而退下去,回家去,可是,无论我的眼镜盒、书本、甚至陶瓷的笔筒砸中了他的脸,他的脑袋,他也丝毫没有妥协。
当他从窗台那儿爬进来的时候,他脸上还满是血,可是这丝毫不妨碍他看向我时那似乎要把我吃了的灼灼精光。
“叶微音,我爱你。”他撅住了我的肩膀,直接吻上了我的唇,我在猝不及防的情况被他压制住了身体,怎么也没法挣脱他。
我呜咽的挣扎,试图拿自己的指甲去掐他,打他,但他就跟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丝毫不肯放开我。
他的舌长驱直入的侵入我的嘴里,带着要将我占为己有的狂风暴雨的趋势,他扼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吃痛的张开口,我才一张开,他的舌便缠了进来,与我的卷在了一起。
他疯狂的吻着我,不自觉的探向我的胸前,急切的就要去撕扯我的衣服,然而直到尝到了我的眼泪,他终于放开了我。
“对不起。”他长腿弯屈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跪在了我的面前,他抱住了我的腰,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为我哭,仿佛当初我打掉孩子的时候并且把胚胎端给他看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只是红了眼而已,可是现在,他嚎啕大哭,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宝一样,哭得像个孩子。
说实话,曾经对他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虽然后来也有伤害,可是从十五岁到如今的二十三岁,长达八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丢了的。
只是,我将这些感情隐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而已。
这会儿看着曾经深爱的男人,那个狂妄的不羁的男人跪在了我面前,为我大哭,我不是没有触动的。
然而,怜悯之心才一萌芽,便马上被心中的仇恨强行打断。
我不敢开口,害怕一开口的时候自己也会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他越来越软弱的哭诉却逼得我不得不开口。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表演了。”我竭力绷住脸望着这个哭得声嘶力竭的男人,望向他被我砸得满是血的脸,面无表情的说:“蒋暮城,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我对你的爱也都过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不要逼我,要是逼得我连这个孩子一起打掉了,那你不要后悔。”
“你不会的。。。”蒋暮城慌了,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会。”我龇牙冷笑:“我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舍不得所以才会留下他。但是,当你对我的骚扰和我对你的恨意已经淹没了我对孩子的爱,那么为了离开你,我也不是做不出打掉孩子的事情来。”
“你不会的,你真的不会。”蒋暮城仍然不肯相信。
我却笑了,咬了咬牙:“如果你继续骚扰我,尽管试试是你心软还是我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