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光见情势不好,好几次用眼神示意高雷闭嘴坐下,可是高雷已经上了花中醉的当,根本没看见。
朱彪见高雷出丑,忙道:“行啦!你们还懂不懂规矩?吵什么吵?丢死人了!”
高雷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了,高雷憋的满脸通红。气呼呼的坐下又站起来,起来又坐下,把椅子坐的咯咯直响。
李易偷眼看龙向生,龙向生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眼睛都不看向这些人,只顾自己抽着雪茄,偶尔咳嗽一下。或者向李易微笑示意,对这些人的争论好像并不在意。
双方停止吵嘴,厅里只剩下高雷气呼呼的声音。
静了一会儿,李美光道:“各位兄弟,我知道有些人对我有成见,我承认我跟梁堂主以前有些私人恩怨。不过一件归一件,我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到公事当中来。
梁堂主被杀,这可是大事,我对天发誓,我当晚确实看到李易从梁哥的房里出来。我跟李易可没有梁子,以前就从来没见过。我为什么要故意陷害他?”
虽然很多人都怀疑李美光,不过李美光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其实李易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李美光跟自己肯定没有梁子,他陷害自己,多半是那个背后的主谋指使的。
这时,花中醉道:“李副堂主,梁哥一死,按惯例,你就自动升为正堂主了吧?”
李美光没好气的道:“是啊,这是惯例,如果花姐觉得我不够资格,可以提出反对意见,看看我们忠义堂里其他的弟兄有没有合适的,我可以让位。”
花中醉笑道:“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升个堂主我没意见,反正你也当不了帮主。哎呀,今天其实人来的不全哪。”
李易就发现花中醉一说这话,其他人的情形就都有些异常,看来花中醉这话里有话。
帮会开香堂,骨干人物一般都要到,看这意思,这会场上似乎还有比较重要的人物没到齐。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扬声道:“花姐,谢谢你背后念叨我,我老了,腿脚慢了一些,这不是到了嘛。()”
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又进来数人,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小眼鹰鼻,薄唇细齿,长的有一股阴险相,虽然年过半百,但是满面红光,脚步轻捷,看起来就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活力充沛。
这人一进来,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显然这人的身份不低。
龙向生看这人来了,也微微欠身,这人忙道:“三哥,别别别,您坐,您坐,我来晚了,一会儿得罚我。”
朱彪笑道:“老七,你来晚了,一会儿肯定得罚你,你跑不了。”
那人故作豪爽,哈哈大笑,道:“昨天跟几个泰国妹做的太晚,早上起来腰疼,这才来晚了,一会儿不能放过我,得罚,得罚!”
朱彪向李易一伸手,道:“老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贵客,鼎鼎大名的海州一点红李易李兄弟,你们亲近亲近。”
接着向李易道:“李兄弟,这位就是我们新义安的元老之一,当初新义安的十杰之一,大名叫孙一哥,他可是大陆来的,是陕西人。
我们新义安十杰里,一哥排行在七,我排老五,我们大当家的排老三。不过大家都老了,咳,该死的都死了,现在十杰只剩我们三个了,说是元老,其实就是老不死的。”
孙一哥咧嘴一笑,道:“老五,你悲观了。我身体可还行,我还没老呢,哈哈哈。”
李易看了看孙一哥,抱了抱拳,道:“七爷好。”
孙一哥却只是淡淡的道:“老弟客气了。”
说完便坐了下来,他坐的位置十分靠前,就在朱彪旁边,显然在帮里原地位极高。
孙一哥一来,厅里就更没有人说话了。
孙一哥大呼大叫,表现的极为豪爽,四下看看,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一来就拘束了?哎。花姐,我刚来的时候你说的最欢。你接着说。”
花中醉浅浅的一笑,脸上表情复杂,把头扭到一边,什么都没说。
孙一哥又对沈玉田道:“小沈,你有话说吗?”
沈玉田瞪着大眼睛看了孙一哥一眼,动了动嘴唇,也没说什么。
孙一哥呵呵一笑,道:“这叫什么事?好像我不让你们说话似的。啊,这里是港市,有言论自由,你们说嘛。”
说完抽上一支烟,大剌剌的把腿搭到桌子上晃着。
厅里仍然没有人说话,李美光咳嗽两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让我接着说。我发誓我看到了李易从梁哥房子里出来,所以他最可疑。
虽然大陆的法庭判定李易无罪,但是这个结果我不接受,李易仍然有重大的嫌疑。而且李易已经伤了咱们不少的人了。大家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仍然没有人说话,孙一哥把烟在桌上一按,道:“没人说?那我说说。这个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小梁子我很喜欢,他老爹梁达也是十杰之一,当年老梁是我二哥,对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