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你现在的成长,将来不就可以展示给你兄长看了。就这样吧,我可不想再被人围观了。」练明玉别过面,说:「不要让我觉得你不可救药。」说完练明玉便走出宫门。
当天黄昏,练明玉一如往常的来到红家串门,透过窗户看到红秀丽在努力温习,而李绛攸在一旁指导的身影,他感叹地说:「真用心啊,如果诺少爷有他一半努力就好了。」看到红家下人为着今天晚餐而忙碌着,练明玉走回了大廰。
红邵可看到了练明玉,於是问:「你跟那个姚诺究竟是甚麽关系啊?」
「连邵可大人也知道了啊,诺少爷的反应这麽夸张,也是难怪。」练明玉坐到红邵可身旁,开始在那边胡说:「练家太穷了,所以有依附一个家族,诺少爷是老爷其中一位子女,因为他们渐渐长大,老爷希望他们能够外出试炼从而成长,原本大家都各散东西,就是诺少爷硬要黏在承少爷身边,在这期间,受老爷所托要照顾诺少爷的我,看到的就是承少爷一直为诺少爷遮风挡雨,而诺少爷一直没有好好的受到锻炼,才设法分开他们。」
红邵可和应道:「小孩子太过依赖也是一种困扰呢。」
「正是。」练明玉身体往红邵可靠过去,语气显得格外激动地说:「就是因为诺少爷不肯主动面对逆景,才用比较强硬的手法。」
红蔷君捧着菜到了大厅,温柔地笑着说:「练公子真的很重视姚公子呢。」
练明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坐正然後说:「是因为太不可靠,才干涉得愈来愈多。」
是夜,姚诺在结束日常训练後,托着头,对指导他文学的乌宁问:「阿宁很讨厌我父亲?」
附身在乌宁身上的练明玉,难得听到姚诺主动提起阿裕,惊讶地挑起眉,用着平淡的语气说:「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性格而已。」
「平常对着还算和颜悦色,可是我一做幼稚的事,或者是做得让你不满意,你便会皱起眉头,但是眼神又像是透过我看到了谁的身影。」姚诺趴在桌上,眼神紧盯着烛光,又说:「你会干涉我这麽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姚诺虽然没看过其他人的情况,不过按照父亲那种三不管的性格,肯定也这样吩咐手下的吧。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这个你说的没错。」乌宁拿起书籍去敲姚诺的头,说:「就因为这样对你格外看待?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吧,终其原因只是因为你的初始点跟成长速度实在是及不上其他人我才看得紧啊。」
姚诺拨开敲在头上的书籍,说:「你也说得太直接了。」
「总比让你一直活在幻想里还要好。」乌宁吹熄火烛,转头跟他说:「现在你就得进入睡梦中了。」
姚诺想起了今天早上,乌宁跟练明玉的身影,这才回想到,以前也有一个人经常站在那个跟姚诺很相似的害怕的人身边,一直挺直腰,彷佛面对风雨也不会有丝毫动摇,双眼无论在甚麽候窥探,都是盯着同一个目标而活,让人在出口说服前,就先认定说不会改变他的信念从而放弃。
这样的人,因为他的力量是他们当中作为中立的异类,而不主动亲近他们人,却经常待在那个讨厌的害怕的人身边,听着他对姚诺抱怨的话,那个人便是执着的人。
难得拿回一点记忆的姚诺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的记忆里没有跟哥哥的往事,全是跟那个会跟他抢哥哥的讨厌鬼的事。
姚诺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催眠似的想着明天要做的训练,希望自己可以尽早的入睡。
翌日,忙里偷闲的紫刘辉来到府库但不是为了跟红邵叙旧,而是来跟练明玉谈话,紫刘辉脸上带着难以置信说:「朕找到练家用力量的後果了,是寿命会变少。」
练明玉点点头,说:「正确来说,是在贵阳里用特殊力量的家伙,都会因阵法寿命逐渐减少,不仅是练家。」
「对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也可以这麽残忍。」紫刘辉握紧拳头,说:「不仅将练家赶离主城,还限制阵法传承跟使用者能用的范围,让练家日渐式微,最终不复当年的风采只能依附别的家族,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稳固王位吗?」
「这就是王啊,陛下。」练明玉耐心地告诉紫刘辉:「正因为是主城,才不能让其他术法有机可乘,力量影响范围愈大,对施术者的负担愈大,才能确保不会对王族造成不利。况且这已经算得上对练家的限制不大,因为练家至少还有强力的阵法可以拿得出手,您有看过描述练家神通的书吗?」
「手捏法诀即可地动山摇。」紫刘辉突然惊觉,问:「难道说一年前因天雷造成的河道是练家所为?」
「正是,陛下不会觉得奇怪,天雷造成的地裂居然刚好为河道分流吗?」练明玉看着紫刘辉下意识後退一步,说:「陛下毋须担忧,就是为了预防这件事,苍玄王先祖才会让练家在贵阳设置阵法,而我也不会随便冒着生命危险在贵阳里动手的。」
紫刘辉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於是问:「既然是练家设计的阵法,难道说练家就不会有办法解开阵法吗?」
练明玉安抚说:「理论上是可以的,可是阵法传承到现在,没有人能比得上当年的练家家主,就算有整个阵法的设计图,也难以破解。」
紫刘辉点头以示明白,然後又好奇地问:「现在的练家家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