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夏迟方同夏迎说了几句,容珺便遣了人让夏迎到正堂问话,因此容珺听到的回答便是,夏迎见严澈鬼鬼祟祟的从外院到了内院,他便跟了上去,见严澈在那湖泊处停了许久,等严澈走了,他便爬上了那棵树,想看看严澈在卖什么关子,后而等来的便是严澈同容珺三人。
他本是静观其变,见到绛红伸手险些推容珺下去,而容珺一躲,却让绛红失了力,自己便掉进湖泊,趁严澈对绛红施救之时,他便弹了石子,让严澈掉了下去。
先不说严澈本是文弱书生之辈,单论夏迎的武力,能将那么远的石子准确无误的弹到严澈肩膀上,就足以说明夏迎的武力不差。
想着阿姐将夏迎送到她身边的用意,便知是真的想要夏迎好好保护她,当即也不再让夏迎守院,只是让他像是护卫一般,站在院中。
但她还是问了阿姐,为何放心将两个武力高深的人放在内院,要知道,他们若是动手,这满院子的婢女奴仆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容婉怕容珺担心,便说是父亲临去之前交付的可靠人手,因在外历练,近几日才回到附中来。
容珺一听是父亲身边的,倒是放下心来,安心的用着夏迎。
其实容婉一开始也不肯相信夏迟同夏迎,还是拜托了荀湛,让荀湛去查他们二人的底细,不过一日,荀湛便告诉她。这两人可用,她这才将他们两人调到了内院。
不知道为何,从那日在大相国寺荀湛说要帮她,她便对荀湛越是信任。而这种信任,常常毫无理由。
容婉安顿好之后,便差一个仆从将绛红的卖身契送到了长安侯府,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可谁曾想。仍是没完。
第二日严澈竟领着严执到洛府前来,美名其曰提亲。
严执是严澈的二叔,也是如今长安侯的嫡亲弟弟,当今长安侯酷爱花草,其弟当仁不让,倒是对七弦琴情有独钟。
但能请动严执过来提亲,已非意料中事,当然更非意料中事的则是,严澈此番求娶的对象,不是容珺。而是容婉。
且也不是小妾,而是正妻。
严澈来时,萤绿刚好从府外给容婉买点心回来,因此便第一时间将此消息带给了容婉,容婉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
她同严澈除却昨日之外,从未见过,他又怎会来向她提亲?
难不成是她昨日表现的太过聪明,对他咄咄逼人,才引了他的兴趣么?
可是昨日。容珺明明说严丹宁说严澈早已定过正妻,那他早便定好的正妻又是谁家娘子?他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向她提亲,难不成昨日退了亲么?
可是转念一想,小初在外打听严澈之时。并未打听出严澈已经定亲,也有可能严澈从未定亲,而昨日严丹宁说出那样一般化,不过是用来气容珺的。
可是又有什么好处呢?
容婉皱着眉头,白瑶和萤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生怕打断容婉的思绪。
过了片刻。容婉终于了悟,严丹宁的话显而易见,就是用来气容珺的,而长安侯府看中的正妻,很可能就是她,容珺深深喜欢这严澈,而严澈却来向她提亲,她不用细想便知容珺会来怨怪她。
就算她义正言辞的拒了严澈的提亲,可隔阂已经埋下,容珺与她定然不会痛以往一样亲昵。
如果说严澈就是用来离间她们姐妹的,可她们姐妹不合又有什么用呢?
容婉先让萤绿过去继续打听着前院的事,这边又冥思苦想,一边还要注意容珺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如此竟完全沉浸在思绪里,直到萤绿再次从正院归来之时,才回过神。
萤绿交给了容婉一封信道,“娘子,这是严家郎君身旁的仆从递过来的,说是这里有严家郎君想对娘子说过的话,等娘子看过之后,便知该怎么做了。”
说完,萤绿又道,“方才夫人本要直接拒绝,可无奈严家郎君不肯就此罢手,只说让夫人再考虑两日,夫人方才将严家郎君打发走,让娘子去一趟正院。”
容婉点点头,没有太大惊奇之处,自严澈方才过来,她就知道自己又免不了被母亲找去谈话,不过这并非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