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安一瞧见她,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脑子里就出现出了她站在门口,她穿着他的衣服,仰着头,裸露在外的锁骨……
苗苗虽然瘦小,没营养皮肤显得蜡黄,但没见光躲在衣服底下的肌肤却是白花花的一片。
屠安活了二十来年,头一次救人,头一次抱一个女子,头一次看到了女人不能外露的身子,耳根子发烫,他清了清嗓子。
“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如此急切?
是出门没瞧见人,害怕?
苗苗张了张嘴,硬着头皮问。
“那个……茅……茅厕在哪里?”
屠安因为身体原因,在旁人说话的时候,须得盯着人的唇方能知晓对方说了什么。
所以,即便见着她有些不自在,还是唐突的盯着她的唇。
只是,她的唇抖得厉害,结结巴巴的,他瞧得不是很清楚。
“你说什么?”
苗苗满脸通红,双手揪着裤腿,尴尬的开口。
“人有三急……我……”
这回屠安明白了,他骤的别开眼往里走。
进了屋,他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从外面提了个桶进屋,紧接着快速出了屋子,往厨房而去。
苗苗跟着进来后,看着那桶,微启着唇楞在那里。
这莫不是要她在屋里解决?
他家里不小,就……没有茅厕的吗?
那一会儿怎么收拾这个?
她涨红了脸,在尴尬和三急之间,最后终究是咬了咬牙,不停的安慰自己,人吃五谷杂粮,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事儿,这没什么的……没什么。
屠安没娘,十三岁以前都是和爹一起住着。
男人都是不太讲究的人,家里没女人,以前的茅厕倒了之后就没有重建。
十三岁以后,屠安成了没娘又没爹的人,为糊口,这修葺茅厕方面更没想过了。
长大后,他常年在大山里走动,居家的时候少,也不存在怕人瞧见的尴尬。
屠安走到厨房之后,拾了跟棍子往灶里塞。
脑子里却在想今儿发生的事儿,初瞧见救上来的人是媒人介绍过给他,他拒绝了的人,他先是愕然,再是后怕。
她的情况他不是看不上,而是他不想耽误了她。
准确来说,是屠安不想娶妻耽误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