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尚未上轿,扬声道:“四哥可巧了,今儿弟弟府上新得了一幅好字,可要一道品鉴一番?”
胤祥被圈禁以来,胤禛总是想着法子替他搜罗好字画善本古籍送去哄弟弟开心,胤禟这样说自然是事出有因,他不傻,胤祯方才一顿抱怨让他也觉着这个四哥只怕知道些什么,便存心想借机套些话来。
谁知胤禛直接拒道:“府里尚有幼子无依无靠,我不忍心离他太久,便不去了。”
胤禩彼时尚未走远,听见这话心头一阵乱麻麻的不知是何滋味。
这时听见老九又笑道:“四哥忒得夸大了吧,贝勒府里自有奶嬷嬷丫鬟奴才的,怎得还得等着主子回去?再说不是还有小嫂子?”
胤禛却正色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如何配得上我儿?大阿哥既然没了额娘,自然是要依靠我这个阿玛了。”
胤禟闻言一呆,他府中小阿哥小格格也有了,可从来没有想过亲手养一个玩儿,这可不是男子大丈夫当做的正事儿。
胤禛懒得同老九多言,只道:“我回了,大阿哥这昨晚上没睡好。有劳九弟记挂,下回得空,定当登门。”
说完径自上了马,一鞭子下去,几个扬蹄越过胤禩的青呢软轿,一径儿去了。
胤禩将方才的话都听在耳朵里,耳朵里面全是胤禛提起大阿哥的声音,说他没了额娘如何可怜,想着莫非这孩子果真是四嫂留下的。那自己的?一直等他回到府中,心头还是静不下来。
博尔锦吉特氏来给他送来热茶,胤禩乘机问道:“你我回来得急,四嫂那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没顾上,这几日你可去过了?”
博尔锦吉特氏道,叹道:“自是去了,见了李氏宋氏,只是这两人眼皮子都浅,都一味盯着刚落地的小阿哥呢。四嫂一走,贝勒府里连个掌事的人也没了。”
胤禩心头一动:“你也见着四嫂留下的孩子了?”
博尔锦吉特氏拿了手绢捂着嘴咳了一阵,点头道:“远远由奶嬷嬷抱着看了一眼,只是我这身子一直咳着,孩子幼小,也不好近前,怕过了病气。”
胤禩闻言再坐不住,起身走两步,道:“你做得很对,只是四哥于我昔日有照拂之谊,今日听说福怡昨儿没睡好,我也去看看。”
博尔锦吉特氏狐疑,不过是没睡好,值得这样急吼吼地过去吗?不过她到底没问,只说:“晚上厨房备了鹿腿肉和九弟府上送来的蔬果,爷别过了用膳的点儿。”邪魅国君
胤禩已经披了披风,闻言颔首道:“必不会忘,那些新鲜蔬果也给四哥府上送去,大阿哥他……”
博尔锦吉特氏一笑:“爷急了,四哥府里大阿哥才多大,万万用不得这些生食的。”
胤禩也回神过来:“也不拘着谁,权当一分心意。”
胤禩过府的时候胤禛那边正忙做一团,奶嬷嬷惊急的叫声与奴才来来往往跑腿端水的动静很大。
胤禩被奴才引到书房外也不好乱闯,等着里面忙完了胤禛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对他说:“老八来了,你站在风口里也不好,还不进来?”
胤禩看胤禛只穿了中衣,披着一件外衫的模样有些惊异:“方才是?”
胤禛示意胤禩先进屋再说话,又对奴才道:“这里用不着你们,在外面守着,让你们进来再进来。”
胤禩进得书房,掩上门后急着去瞅胤禛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已经张开几分,脸上白生生红润润的,刚刚大哭过后还在抽噎。
胤禩口气有些急:“四哥,这是怎么了?”
他本想问这孩子可是福怡,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当日他亲口说出“再无关系”的决绝之言,总不能转眼就要问这便是你我的孩子?
胤禛拿眼尾余光觑了弟弟一眼,当做没听懂弟弟言下之意,只忧郁得看着手里婴孩:“方才惊了风吐了。哎,那拉氏一走,这里也没个理事的主母。如今才知昔日皇父带二哥为何这般不同。我不忍心看稚子无依,免不了多花点心思。”
胤禩听得这话心头免不了乱想,这话是在暗示这孩子是四嫂留下的,那么福怡呢?
作者有话要说:八哥放不下,又不能面对,怎一个纠结了得?这一章他不算可爱,但四哥也绝逼存了坏心眼子,要气八弟。
八哥:你今天一个眼神提点也没给我,资源共享没有做到哈。
四哥:皇父在上面,老实一点好。
八哥:你骗我那是四嫂的儿子。
四哥:你反正不关心,反正都是我的儿子。
八哥:……
四哥:诶,别一句话不说就走啊。
八哥月子没做好,一冷一累就容易膝盖酸软腰痛头痛。
四哥:月子病要月子养啊………八弟。
好烦老康,好想赶快写死他,四哥上位算了,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