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却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只是蹙眉细细辨别她的声音,不满道,“没味,不够骚。”
何幼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评价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张泽川笑出了声,“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能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声音叫起来销魂?”
闻言,李斯沉默,他对久经情场的张泽川在这方面的鉴赏力是深信不疑的。
何幼霖则彻底呆住,身体骤冷,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辱游走全身,“什么意思?”
“你没和她说我要录什么?”李斯觑向张泽川。
“不是彩铃?”何幼霖狐疑看着张泽川,越想越觉得这人不靠谱。什么赶超薛彩宁,什么拼命,典型的资本家在给员工洗。脑!
张泽川这根老油条在她的目光下,不自然地撇开视线,清了清嗓门,“彩铃是彩铃,但不是那种工资发财类的。嗯,怎么说呢,李斯的曲子很棒,很性感,所以要配的音也比较特殊,艺术化点。”
“有多艺术?”何幼霖预感很糟。
“啰嗦。”李斯没和她废话,直觉说道,“叫。床懂不懂?”
李斯毫不遮羞,赤》裸的言辞彻底刺激到何幼霖脆弱敏感的神经。她定定地盯着张泽川,手冷的发抖。
这种感觉,就和找演员拍三,级,片一样的糟糕。
“哎,你别急。”张泽川连忙站起来,化身成了妓院的老鸨,“你刚入行,可能不适合。这个其实很正常的,学猫叫,学狗叫,什么都会叫。这个是职业操守。虽然一上来就叫你干这个你可能觉得有点秀下限。但是你想啊,你连这个都干得好,天性得到解放了,以后还怕别的吗?这是战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你之前怎么不说清楚?”何幼霖简直要气笑了。亏她在公司里被他刻苦天才论的说辞弄的又羞又愧,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投身配音事业上,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结果呢?才几个小时,就把她骗来这里干这个事情。
“这不是怕一开始和你说,就把你吓跑了嘛。”张泽川理所当然道。他可没忘记在办公室里,让她模仿个地鼠妈妈都扭捏半天。
其实,张泽川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也没问题,错就错在不能用在何幼霖身上。
何幼霖当年吃过亏,被高利贷那伙人骗过来,说这里工资待遇好,只要老老实实干一年就能还清债务。结果,她进来之后就差点出不去。如果不是她爸爸……
想到她的养父,动手术前都一再叮嘱她,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何幼霖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那你现在说了,我一样要被吓跑。”她咬唇低语道,“张总,这活,我不干。”
张泽川在女人面前向来是有求必应,何曾遇见过这么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不禁气不择言起来,“怎么就那么拧,转不过弯来?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叫个床而已,又不说叫你去死。”
何幼霖知道张泽川这句话没有恶意。对他那种人来说,性,爱就和吃饭一样正常。而她又是结了婚的人。他会这样说,并没有什么鄙夷的意思在里头。但那句黄花闺女却彻底伤到了她的自尊。
她忍着屈辱的泪水,低低道,“不管你信不信,叫我去死都比这个简单!”
张泽川也是情场老手,自然区分得出女人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口是心非,还是欲拒还迎。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更诧异了。
“难道你……和他……”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把话说完。
这不可能吧?
他虽然动不动损何幼霖长得不好,身材不辣,当不了明星。但是撇开明星的要求,客观评价她的话,她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很吸引男人的。
谭少慕虽然名声不错,身边也没看见什么女人,但是都娶了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却至今没碰过她……已经不是洁身自好,或是定力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他人有问题!
可是,可能吗?
谭少慕虽然名声不错,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女人,但是真要是个G。AY或者性。无能,张泽川还是不敢想的。
何幼霖惊恐地看着张泽川,不知道他猜出了什么。但想到他异于常人的联想力和推理力,她便觉得自己此刻在他面前和剥光了衣服没两样。不想被他看出什么来,她扭头逃开了去。
李斯这个观众从头到尾听得莫名其妙,怂了怂肩离开。路过发愣的张泽川时,他顿了顿脚步,“你是对的。”
他终于明白张泽川为何会介绍她来,还夸口说会毫不输薛彩宁。
承认,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并没有吸引到他。
直到她最后情绪崩溃,他听见了她说话带着哽咽的颤音时,才恍然听出了一丝味道来,却来不及捕捉。
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媚味,挺值得他等待的。